李康见此心底一股酸涩之感油然而生,当即大步走上前,双膝一把跪在堂下,朗声说道“不孝子李康拜见父亲大人,母亲大人。”
接着,郑重的在地上接连磕了三个响头,磕完头后李康抬起头来泪眼模糊的望向双亲。
孟氏忍受不住心中的欢喜和痛爱,不待李均说话就站起来一步上前扶起了李康,“康儿,快起来,快起来吧,让我好好看看,在外面这些日子你没出什么事情吧?”
孟氏扶起李康后对着李康全身看个不停,还用手往各处摸摸看。
“没事,母亲你放心好了,孩儿灵巧着呢,没有双亲的允许,怎么会让自己出事情呢!”说着说着,李康又围绕母亲孟氏转了个圈,示意自己完好无损。
孟氏脸上眼泪如雨似的留下,却又十分开心的样子,梨花带笑,颤着双手在李康脸颊上摸了摸,一边忍不住的流着泪、点着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这些日子可担心死你了,每天都念着你回来,今天……今天你终于回来了。”
李康心中酸涩感更甚,眼角流下两行清泪,压抑住心中的愫动,哽咽着语调讲道“自然了,孩儿也想念母亲大人,所以前几日刚回来军府,今日就立即告假回来看望您们。”
孟氏握紧李康的双手,重重的颔首,欣慰的笑容流露出。
“母亲,先待我向父亲他问安。”见到李均坐在那里脸上一副有些急切的神色,李康温言对孟氏说道。
“嗯!好!”
孟氏掩面抹一把眼泪后,松开了李康的手腕,在一旁用欢喜的目光看着李康。
李康拱手对向李均,躬身一礼,“父亲大人,孩儿回来了。”
李均端坐桌案旁,面对李康轻轻捋着胡子微微颔首,没有什么太过激动的情绪浮现在脸上,但是他眼里的那缕欣慰之色确是掩盖不住。
“嗯!从站场上安然无恙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呀!”李均对李康点点头。
“我且问你,此番在沙场之上可有做出有辱家门之事?与同僚有隙否?相处和睦乎?身体有恙乎?竭诚待人乎?”
李康挺直了胸膛,洪声道“孩儿既已从军,自当遵守军令,严守军规,奋勇效力朝廷,安敢行贪生怕死、败坏声名之举。”
“嗯!如今你立足行伍之中,就切不可行偷奸耍滑之事,男子汉大丈夫立足于天地之间,当行事磊落,立信于众人,拂行恶举,不傲物,不纵情于外,念危思忧。”
李康屈身一礼“孩儿谨记教诲。”
“一直以来孩儿时刻待人和善友爱,体恤士卒,行义举,不以威压人,不以势欺人,时常怀有仁爱之心,秉持自身不纳邪念。”
面对李均的说教,李康只能摆正自己的态度来回答,虽然心中不以为然,但是面对李均和现在这个社会,自己必须要表现的像模像样才行,和父母谈话言行举止一定要得当。
而且,李均说的也确实是良言,该听的就要听。
李均心里很满意李康的态度,虽然知道自己儿子阔别家门一载多了,战场上又是特别地凶险。现在他刚刚回到家中,自己应该将态度放宽和些说些体贴之言,而不是进行这样的训示。
但是他身为一个父亲必须要以教导儿子为重,在众人面前岂能做出女儿态,因此压抑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没有向孟氏一样哭哭啼啼。
德行关乎一个人根本,李均生怕李康在外的日子里将家门礼仪、道德规范丢掉,变得莽夫一般。
该问的问过后,李均放缓了自己的神色,面带一丝欣喜笑容,“坐下。”
李康往李均左边空的座位上坐下。
李均待李康坐下后,轻轻颔首,语调轻缓地说了一句“吾儿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