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士卒离开后,李康颇感心中郁闷,不知该如何宣泄,就独自一人来到一快凸地处静坐。
凄冷的月光照在少年的脸上,那张棱条分明的脸庞上,更显了几分冷酷之意。
还未等自己建功,就碰到这些事情,是该说自己运气不好,还是说隋代军伍中的风气本就如此呢?
李康神色中带着一丝疲倦和迷茫,心神完全的收拢,默默的思考起自己如今的境遇。
他不明白为何会如此,自己壮志酬筹的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于此战之中大显身手,立得功勋一二,好为自己取得个上等官职?
可是现在,自己的风采倒是展现了一回,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却苦求不得。原本就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可是自己却碰到了个大麻烦,说不得自己要闹一个天翻地覆,疼快之后离开行伍!
“时运不济!”李康仰天长叹一声,“当真为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想我腹中才华三千,可未来得及指点江山一二,这就要暂时结束了吗?也罢!正所谓世事难料,以后必有良机。”
如果说因为这件事请,最后自己不得不退出隋军军伍,李康他也没有什么难过的,以后时机一到,自己抓住机会,倒时自己便会来个“一遇风雨便化龙”。
李康话音刚落不久,忽然一道儒雅脆耳,温儒如玉的声音响起“兄台何出此言?又何来的自信敢如此自夸?又为何提及李广和贾谊?莫不是兄台认为自己能与此二人相较高下不成?”
李康寻声瞧去,借助月光,只见一个俊俏的玉脸公子,穿着隋军常服,未带任何装饰,举止之中便显得卓尔不凡,自有一股超然之气,正慢慢像自己走来。
待到近处,又听他说道“贾谊乃汉文帝爱臣,曾与其彻夜长谈,可惜贾谊因为他的主张,受到权贵的排挤,最后为长沙王幼童坠马之死而耿耿于怀,竟以此成心结,郁郁而终,实为不智!
汉将李广,战功无数,奈何天不遂人愿,封侯不得,为卫青所逼,自刎而死!
吾以为此二人终身不幸,不可与之相较。”
李康站起身,微微一礼“敢问大兄何人也?”
一眼看去,这个男子约为二十出头的年龄,所以李康称呼了他一声“大兄”。
男子轻轻一笑,做出回礼,“在下姓王,名旭,字初行,这厢有礼了!”说完,躬身一礼。
李康连忙也是躬身行礼,同时口中讲道“在下姓李,名康,尚未及冠,年十七,无字。”
双方互相介绍过后,李康仔细的打量了这个王姓男子一眼,由此人之衣着,不难看出其乃隋军之士卒,一套隋军常服在身,也难掩其中的儒雅气质。
身材略显削瘦,星眸皓齿,举止有礼,一举一动透露着一股潇洒之意。
在李康看向他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他,随后不可察觉的微微点了一下头。
王旭率先讲道“初行忽经于此,听闻这位兄台自语,言语之中透露出兄台心中似有千般凄凉,万般愁苦,心意不顺。这才忍不住开口了!”
“原来于此!”李康点点头。
“这位兄台心中有何不快之事,不妨与我道来,说不定初行可以为你解忧一二。”王旭浅浅一笑,神色之中满含善意,带着一股诚恳向李康说道。
“不敢劳烦王兄,小弟心中确实有些难事,但无甚大碍,李康自能解决,就不和王兄唠叨了!”露出一丝感激之情,李康拱手拜谢一声。
自己和这个什么王旭王初行素不相识,也就刚才打了一个招呼而已,完全陌生人一个,干嘛和他说自己的事情!所以直接拒接道。
但这个叫王旭的男子对于李康的拒绝并不在意,依旧是面带善意的微笑,再次讲道“李兄弟无需客气,初行一向热衷于助人,今日我二人又在此处碰见,我瞧你颇为对眼,这就是缘分,你有何难处不妨告诉我,让我帮你出出主意,说不定会有让李兄弟你满意的意见。”
什么缘分、对眼,听得李康心中暗自腹诽,看着他热情的态度,李康真的怀疑他会不会是个传说中的……,一想到这,李康不禁浑身一颤,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讪讪一笑,李康还是回答了一声“王兄真的不必管我,在下也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难事,你尽管去吧!”
对方听后并不尴尬,只是微微一笑,仰头吟唱一句“人生自是别有恨,此恨相连人间情!”
接着,他又低下头,望向了李康,轻语“王某最擅长洞察人心,只一眼就瞧出李兄弟内心怨恨积腹,在下并无恶意,只是喜爱与人解愁,李兄弟何不就道与我听,与人诉说一番,你心里会舒坦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