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

“那我其实很了不起咯。”周齐神突然地说道。

他仰起头，看着满天繁星，是多么灿烂与伟大。

——自己是比不了的，但也许凭着万分之一的巧合，凭着些小差错，自己也做到一些了不起的成就，那是否值得升起一点微微的自豪？

“不过你还是错了哦……错了的本质是不会变的，你自己知道就好。”苏缘补充道。

周齐神的脸当即垮下来：

“拜托，师父，我好不容易才有一点自信的耶。”

“那也不是你嚣张的理由……！嚣张是不行的，就是因为随便看轻了那个阵，你才会得出那种错误结论嘛。”

苏缘一改原来的安慰态度开始打击起周齐神来，而周小弟的态度也开始逆转：

“你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吧！额……而且说到底我也是因为把那当做师父你留下来的考验才会把问题过度简单化的啊，师父你也有责任啊。”

“哇哇，大变脸，居然开始推卸起责任来了，你说这种话良心不会痛吗？！”

苏缘笑了——目的已经达到，不过到了现在，他可不会认输，

“而且说到底为什么你们会产生这种误会才是让我感到奇怪的点啊——我明明说过我没去过那个地方，又怎么可能布下阵法，我若是去过，再让你们去一次的意义又在哪里？你们平时是不是根本没在听我讲话啊？”

“那种事，因为我们误以为你是一个表面不靠谱，背地里其实很认真负责的师父啊！”

“我看是你们想要以此为借口自我安慰而已……请不要把你们的侥幸心理推到我的头上，狡猾也不是这样的吧？！”

这师徒两个，尽然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吵了起来——好在之前还出了弟子宿到了户外，要不然苏缘隔壁的白泽可能已经开始顶墙了……

“师父会觉得我这样很烦吗？”

“什么？”

苏缘不是很明白那意思，所以周齐神继续点明。

“就是像我这样，为了一点小事纠结好久。”

“那只是因为你太闲了吧……”苏缘吐槽道，转念一想，

“呐，以我个人来讲我自然觉得你很麻烦。”

“是吧……”

“不过，如果站在一个老师的角度的话，还是会很欣慰吧，那种因为解不出题就会失落的学生，起码证明了他认真学习的心态嘛——虽然这样做比你可能听不太懂，但大约就是这个意思。”

苏缘解释道，还有后续，

“可再一想的话，实话实说，我自己当老师，那种为了做不出超纲题而莫名其妙纠结到死的家伙，我一定很讨厌。”

真是一波三折的说法，不过中心意思周齐神还是很好的把握了：

“结果说到底还是麻烦？那是因为我把那当做你留下的考验啊，而且我纠结的又不是解不出，我纠结的是自己当时的傲慢啊。”

“是是……事实上你这种莫名其妙的分辨精神就很麻烦了已经。”

苏缘不耐烦地说道，他有点想回去睡觉了：“喂，臭小子，明天我和你黄师叔讨论阵道的时候，你来旁听吧。”

“诶，为什么？”

“超纲的题目做不出，就学到它不在超纲，这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