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没有听到过不破宗衰败的消息,只是明明是“不破”宗却破旧成这样,实在是超乎他们的预料。像是杨廉这样的老一辈,几乎快觉得梦想破碎了。
——这真的是不破宗,而不是不破宗遗址吗?是要骗钱吗?要交观光费吗?因为打不过所以钱可以交,但这个导游我必须投诉。
不过,且随门外的他们自由遐想吧,此时的门内发生的事才是关键,毕竟可能关系到苏缘在顾子扬眼中的光辉形象,以及不破宗两位前辈的风评。所以,顾子扬走入门中看到的景象——
诶,竟然是一派和谐。
不要怀疑,虽然几分钟前,苏缘和白泽还不顾体面地大打出手——当然是各自留手了的那种。
但白泽已然修行过阵法,苏缘也将不破宗护宗大阵的操控权限部分移交到白泽手中,所以现在,白泽是可以感知山上发生的一切的;至于苏缘,明里暗里的提过整个流云都逃不出他的眼底,自然也不会发现不了已经上山的几位小小访客。
况且不久之前苏缘才刚刚下令让顾子扬去接人,那怕是玩物丧志一时忘记了时间,打架斗殴一时丧失了理智,被抓现行这种情况也是不可能存在的——
就在顾子扬领着客人们到达山顶平台的时候,苏缘与白泽瞬间反映过来,急中生智,扭打在一起的二人想到了最快的伪装手段,
——苏缘盘坐,白泽轻柔地躺下,美丽的脸庞轻轻倚靠在苏缘的他腿上,苏缘伸手,以一种莫名的熟练手段抚弄起白泽的纯白秀发来……
“额,师父……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反向膝枕……”顾子扬看着眼前的景象,茫然不知所措。
——师傅和师叔是这种关系吗?话说这算是不可告人的秘密吗?我会被灭口吗?——顾子扬内心狂想。
苏缘错愕了,处理手段出了一点小毛病,他尴尬低头,腿枕上的美人仰起头,雪白的瞳孔与他对视,那绝色的面容竟然微微有些扭曲。
——是忘记变回本体了吧?
——是,忘记变回本体了。
然后,苏缘自信地抬头:“不过帮你师叔顺顺毛而已,怎么?客人带到了吗?”
完全没有说服力,完全就是莫名其妙——顾子扬面色僵硬,无法相信:“带……带到了,他们就在门外呢。”
而后苏缘皱起了眉头,满脸担忧:
“子扬,你这副样子可是让我很担心啊,想必你是误会了什么,可是这不是应该发生在你这种人身上的误解——我从来没有向你们隐瞒过你黄师叔是犬妖这件事,你想必也是知道真相的,既然如此,帮狗狗顺毛有什么问题吗?子扬,我知道你的问题所在,但我们修仙者不能以皮相去判断世界,因为这样往往会错失掉事物的本质……”
说着说着,苏缘的手闲不下来,他随手拿起一侧刚刚整理好的扑克——单手操作,这仙术洗牌法观赏度极高,
“就像这副扑克一样,看上去只是一种简单地游戏,实际上在不同的玩法下却有着不同的表现,那么它的本质是否随之改变了,又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所以,子扬,这次的教训是,修仙者不能简单地被表象迷惑,对万事万物都要加之自己的思考,你明白了吗?”
“谢师傅教诲,我明白了!”
顾子扬铿锵有力地回答——嗯,虽然听不懂,但是师父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不知不觉又高大了几分。
他心悦诚服,告退,前去带屋外的人上殿,而大殿之上,扑克如飞叶般四散飘零,
——呼,终于忽悠过去了,等等,为何我的右手还动作不停……
“你,还想摸到什么时候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