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做事一定有您的道理。”庚叔恭敬的说道。
“和您说了多少回了,早就民国了,不兴封建那一套,不用叫我老爷,在您面前我只是晚辈。”叶树铮就这样和庚叔随意的说道,他现在能这样说话的恐怕也只有庚叔了。
“老了,习惯了,改不掉了。唉,其实少爷可老爷当挺像的,只可惜天妒英才……”
叶树铮苦笑一声,“和我像?哪里像了?”
“当年您不顾太老爷的反对,硬是要出国留学,不管家里的那些个产业农田,说为求国民自由平等,把太老爷气的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少爷认为要不受欺凌要强兵富民,主义和理论都是虚的,只有实业和军事才能让国家在世界面前站起来,所以他先是去学炼钢铁走实业,战争开始又去读军校,其实老爷和少爷都是固执的人,都坚定自己的认识,不会轻易动摇。”庚叔说道。
“庚叔到底是长辈,看的比我清楚。”叶树铮摇摇头说道。
庚叔说的一点没错,他们都是固执的人,叶树铮有他的信仰,所以他十年来从不后悔自己十年前做的事,哪怕是把屠刀举向自己最亲的好友,哪怕是和儿子关系决裂,这就是他的固执吧,哪怕是有人在他的后背戳着他的脊梁骨骂他屠夫刽子手。他的内心也不会动摇,所谓的是非功过就交给后人来评说。
“叮叮叮……”床头的电话响了起来,打断了叶树铮的思绪,回过神来他示意庚叔接电话,庚叔接起了电话,“您好,叶先生刚睡着,好的,好的。”
“谁打来的?”
“徐处长,说是您知道是哪个徐处长,他询问需不需要他做点什么。”庚叔说道。
“告诉他,做好本职工作,把沦陷区的系统重建做好,为党国和委员长分忧就是最好的事。”叶树铮闭上了眼睛,当年他也是从党务调查科走出来的,也熟悉他们的工作方式,虽然现在他们名义上已经不归组织部管了,可是还是会有这种电话打到他这里来,在这个微妙的关头叶树铮明白自己现在绝对不能和他们来往太密,打进来的电话尽量不自己接,基本不往外打电话,有的时候态度就非常的重要,不一定你非要做什么,而是要让别人知道你接下来要做什么,或者你绝不会做什么,这就是态度。他的态度已经给了出去,接下来就看别人怎么回态度了。
一时间叶树铮也感觉到了疲惫,这样的高官当着确是没有占山为王的土匪来的痛快,开心就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不开心就拔刀相向,子弹上膛。
接下来的几个月一处二处相安无事,为了国事还有过合作现象,虽然是些不痛不痒的情报交换。这些日子里风云变幻,各方云动让这个乱世变得更加的动荡不安,在闻名世界的东方巴黎的地下也已经是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