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怎么来到大梁的!”
黄雀虽无所畏惧,却分外不解,鸦军乃是晋军的精锐部队,直属于晋王李存勖,无人可以调动,此间这些鸦军本应该在晋国和大梁之间的前沿阵地殊死拼杀,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大梁境内,而且人数还如此众多!难不成是想绕敌军后刺杀大梁皇帝?
然而今天注定是黄雀终身难忘的一天。
因为黄雀在鸦军的队伍里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黄雀呆滞的看着她,甚至鸦军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都变得无关紧要。
那是一位身着六扇门服饰的冷面女子,但黑衣人却对其无动于衷,显然此女是和黑衣人一伙方才能如此!
“幽兰?你怎么……”黄雀惊怒交加,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一个事实,他刚欲上前质问幽兰,岂料方才迈出一步,脚下又是一道黑箭射出,刚好射在黄雀准备行径的路线之上。
“黄大人,别这么着急啊。”黄雀看着身前一尺没入地下的黑箭,再抬头之时,面前又多了一位穿着奇异的男子。
鬼面,白色细软长剑!
“魇面刺客!”
黄雀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四个字,霎时,身后一众六扇门捕快一片哗然,他们当然听过这件惊动整个六扇门上下的奇案,也当然知道幕后那位神秘的剑客,可是当他们真正看到魇面刺客本尊之时,那种震撼却超乎想象,因为他们在那双阴郁的眼里看到的是自信,是肃杀,还有死亡!
“老夫很喜欢你取得名字。”魇面刺客笑道,似乎真如他所言一般。
“可我并不喜欢你的所作所为!”黄雀死死盯着魇面刺客,虽然这是他第一次与本尊相遇,但他没有丝毫惧怕。
“所以黄大人想如何?”魇面刺客讶异一声,反问道。
“拘捕你!”黄雀斩钉截铁道。
“黄大人,你的想法实在有些天真!”魇面刺客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在半空饶了一圈,黄雀左右环视,他明白魇面刺客的意思。
“怎么会是你?”
黄雀心有不甘,但又无可奈何,在鸦军如此精锐的队伍面前,想要突出重围堪比登天,更何况对面还有一位六扇门的自己人,黄雀凝望着幽兰,忿恨不已,他从未想过自己一手提拔培养的幽兰竟会是他苦苦寻查的那个奸细。
为何物证室内柳诗诗的遗物被偷梁换柱,为何他们总是慢于魇面刺客一步,甚至刑部为何三番四次的及时洞悉案情消息,并且时常下令一些奇怪的搜捕指示,这一切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幽兰,成为了这一切谜团的唯一答案。
黄雀的眼眸忽然变得模糊,思绪有些混沌,他不理解幽兰所作所为的目的,更不想明白幽兰处心积虑的动机,他这一刻唯有心碎,纵使这样,黄雀也不忍手刃这位他悉心培养却最终背叛他的人,因为他投入了太多的情,太多的义。但幽兰却无动于衷,自然也无碍那把向黄雀步步逼近的绣春刀!
“黄雀,你老了。”
幽兰的绣春刀并没有洞穿黄雀的咽喉,因为刀尖处多了一把纸扇,更多了一张带着惋惜的面庞。
纸扇的主人很惆怅,自从来到梁国之后,他总是对阵漂亮的女人,而且还是那种不得不杀的女人。
“薛宇!”
眼见这位忽然闯入阵中的白衣青年,魇面刺客似乎并不意外,右手在半空轻轻一摆,四周鸦军一哄而上,手中兵刃皆是和魇面刺客如出一辙的细软长剑,所用剑法赫然便是剑神小筑的“十二剑”!
那些六扇门的捕快哪里能敌得过如此精妙的招式,登时一阵惨叫,五六名捕快当即身首异处,不过如此兵强马壮且人数众多的鸦军却并未掀起一边倒的局面,甚至还和这些远不如自己的六扇门捕快形成了势均力敌的景象。
改变这一切的原因,仅仅只是场上多出的几个人而已。
黄雀认得他们。
卞生花、傲阳、莫无忧和唐依依。
特别是卞生花和傲阳,配合极为默契,不过二十招,就已经让十数位鸦军身死当场。
莫无忧以保护唐依依为主,但无碍他灵动的身法戏耍这些鸦军,此时,他兴致大起,向着素未谋面的魇面刺客叫嚣着:“那个大白天装神弄鬼的家伙,你带个面具算怎么回事啊!”
魇面刺客循声所致,锁定正上下窜动的莫无忧,不怒反笑,道一声“如你所愿”,魇面刺客右手缓缓擒着面具,接着那鬼头面具随着他的右手缓缓下移,居然真听莫无忧所言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令所有人都骇然不已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