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入了考场也心神不宁。
我倒要看看,你出来后会怎样对待幕后给你支招的人。
顺心与那满脸横肉的汉子争执已进入白热化,只差拔腿相向了。
黎宝璐挤进去一把握住揍向顺心的拳头,再往后一扭,一只脚狠狠地击在他的膝盖窝,让他“扑通”一声跪下……
围观的人群尽皆傻住,事情发展的太快,他们没看清楚,请再演示一遍。
顺心却好像得了靠山,蹦起来指着那汉子和黎宝璐告状,“顾夫人,就是他驾车撞我们家的车,吓得红枣差点发狂,若不是红枣脾气好,小的又握紧了缰绳,马车在街上狂奔,撞伤人都是轻的。”
围观的人闻言尽皆一凛,看向那汉子的目光凶狠起来。
刚才的情形他们也看在眼里,这小厮驾车不紧不慢,才走到路口这汉子便赶着一辆马车冲出来,直接撞了上来,两匹马都受惊。
那汉子的马车因有这辆车挡着,马虽然发狂一般嘶叫,却冲不出去,而这小厮的马车往前冲了好一段才停下,当时的确惊险万分,若不是那小厮即使勒住马,只怕真的会撞死人。
黎宝璐按住那汉子,目光在人群中一扫,冷声道:“这几****家公子的意外不断,不知你是不是也和前几项意外一样?”
汉子涨红了脸,梗着脖子道:“我不知你在说什么,明明是你家的马车挡道,我这才不小心撞上的。”
“既然各执一词,那我们就衙门里见好了。”黎宝璐伸手扯下他的腰带把人的双手一绑,直接拎起来丢到车上,对顺心道:“把人押到府衙,就告他蓄意杀人。”
围拢着马车的人见势不妙,纷纷围拢上来。
黎宝璐嘴角一翘,捏了捏拳头暗道:从家里出现巴豆到顾景云外出时不断的发生意外开始,她心里就积了一股怒气,本来还愁没处发,这下倒好。
他们直接送上门来了。
黎宝璐给顺心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上马车。
顺心才上爬上马车,一人便叫嚷道:“你们凭什么抓人,别是要私下打击报复吧,不过是撞一下而已,你们又没伤着,互相道声恼就算完了。”
黎宝璐不理他,目光在人群中一扫,确定有问题的都挤到前面来了,身子一闪闪到一人身边,握手成拳在他腰上一揍,直接抓了人的腰带就往中间扔去,她动作快,下手狠,那些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叠罗汉一样被丢在马车前。
众人一愣,齐齐向后退了散步,胆战心惊的看着黎宝璐。
黎宝璐一脚踩在最上一人的背上,对底下层层交叠的罗汉冷笑,“你们以为我相公在马车里?告诉你们,我相公早进考场了,我知道你们主子有权有势,而你们再有权势,难道也能在考场里害我家相公吗?”
围观的人眼中迸射出亮光,目光炯炯的看着黎宝璐,希望她多爆料一点。
黎宝璐没再说话,顺心却不负所托,在马车上跳脚道:“你们以为拦住我便能拖延时间让我家公子和顾公子不能进考场了?告诉你们,我们早料到你们有这招,早早便走着去考场了,这辆马车是引你们上钩的,你们若老实便快点招出幕后之人是谁,不然等我家公子和顾公子高中,有你们好看的。”
被叠罗汉的汉子们闭嘴不语,满眼愤恨的抬头瞪着黎宝璐,而被压在最下面的已白眼一翻彻底晕过去了。
黎宝璐见了叹息一声,冲着围观人群团团拱手道:“今日让大家受惊了,我在这儿给大家赔不是。”
众人很想把热闹看下去,纷纷提议道:“小娘子快把人押到府衙去吧,阻人前程这可是天打雷劈的罪名,合该下十八层地狱的。”
“就是,就是,应该送府衙,让知府大人把幕后之人找出来,这样心思狠毒的人若当了官不也是祸害咱老百姓吗?”
围观的人也不笨,什么人会去拦着人家考试呢?
那必定是也要考试的人!
围观的群众们很热情的帮黎宝璐把人扭送到府衙。
周毅快忙死了,现在是秋收之时,又赶上有西方使团来访,最重要的是乡试的安保由他和广州驻军参将共同负责。
别的还好说,乡试却是不能出现意外的,今天又是考生入场的日子,周毅自然是天未亮就爬起来坐镇,现在考生已经尽然有序的进入考场,他一颗心才半放下,府衙的人就跑来汇报,说是一帮热心群众抓住了破坏乡试的破坏分子,等着大人回去审呢。
周毅一颗心又提起来,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而已经通过检查进入考场的欧敦艺正满脸寒霜,心中忐忑的在人群中一扫,在看到自己要找的人后便快步上前,躲过衙役的目光狠狠地道:“袁芳,你出的什么馊主意,顾景云不仅提前进了考场,他们还怀疑到我们身上来了!”
袁芳脸皮一抖,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淡笑。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扫,低下头去小声道:“公子在说什么?既进了考场便该专心考试才是,余等杂事等出去后再处理不迟。”
欧敦艺眼中寒光闪过,低声威胁道:“袁芳,事情虽是我吩咐下去的,主意却是你出的,别以为我听不出你在撺掇我,不过是我不屑与你计较罢了,可你若想置身事外,想也不要想。顾景云少年成才,我们又查不出他来历,我要是兜不住了,你也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