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耀红的表情有些僵硬，“难到不是因为学校郊游，乔乔走丢了，就被脏东西跟上了吗？”

“范先生，您演的可真像，”林凡找到手机里的照片，递了过去，“我今天去市档案馆走了一圈，无意间发现了这个，你可要好好瞧瞧。”

范耀红的脸渐渐变得苍白起来，手忍不住地颤抖起来，他低头看着地面，双肩也无力地垂下。

“说说吧。”林凡站了起来。

范耀红手指摩挲着照片上刘亚楠的名字，眼中有泪光闪动，他抿了抿嘴唇，“我和亚楠在一起四年了，本来计划着大学毕业结婚，可是谁知？”

“那场大火摧毁了我的少年时代，连同我对于未来的所有憧憬都一起毁灭。”

“我本以为我会一个人聊此余生，却没想到，碰到了我现在的妻子，那个时候她年轻漂亮，我也被她深深地迷住了....”

“打住，”林凡听不下去了，举起手掌，示意范耀红停下来，“我是来帮助乔乔的，不是来听你年轻时候的风流韵事的！”

“现在麻烦你把你知道所有和小黑鬼有关的东西都告诉我，无关的东西自动省略！”

“嗯，”范耀红犹豫着点了点头，再次开始诉说。

“亚楠的家人只知道拿钱走人，连遗体都不管不顾。我在青峰镇长大，我听过那个传闻，也有人说，那地方有鬼，半夜总能听到小孩子的笑声，但也有人说，只要把孩子埋葬在那里，他就会回来找你，当时我走投无路，连买骨灰盒的钱都是我四处借来的。那个时候我真的觉得天都塌了下来，只有那些传闻给了我一丝希望，我相信孩子会回来找我，于是我把他们的骨灰都埋在了那里，亚楠虽然我留不住，但我希望那个孩子能留在世界，不管是魂魄还是什么的，只希望能留下点什么。。”

林凡摸了摸嘴唇，范耀红的叙述和他所见的一致，在那个秋风萧瑟的下午，他抱着骨灰盒埋在了孩儿庙附近。

“那当你听说乔乔他们要去青峰镇郊游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林凡问道。

“事情都过去十多年了，我也渐渐走了出来，谁会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鬼？”范耀红说道。

林凡在狭窄的客厅内踱了几步：“所以，当你第一次见到那个东西的时候你就知道是你死去的孩子过来找你了。”

范耀红摇了摇头：“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站在门口，我虽然吓了一跳，但在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许多熟悉的东西。”

“接着它开口说道，爸爸，你让我进去，我想和妹妹玩。”

范耀红的情绪有些失控，他抱着脑袋：“你能想象吗，一天深夜，你死去的家人突然站在门口，对你说，让你放他进去。”

“我当然不能放他进去，他可是鬼，虽然他是我的孩子，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有了乔乔，乔乔是一个健康的小女孩，怎么能让她和鬼在一起？那样会害死她的！”

“我不让他进去，他就想往里面冲，我和他搏斗了一两个小时，精疲力尽，他才离开。”

“我妻子以为真的是乔乔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开始四处求助，我也不敢对她说出实情，一直到了现在。”

“这都是我的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他想要找的是我，我哪怕去死陪着他都可以，只求他放过乔乔！”范耀红声嘶力竭地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