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难道……这倾注了性命的一击，也没有能够消灭琅月吗？

被火焰灼烧处的巨大坑洞中，一半身躯已经化为齑粉的琅月还在暗自庆幸，凤鸾……为什么你最后会对我留情呢？如果你没有对我留情，我早已经死在了你的手里。

“桀桀……只可惜……胜利的人永远都是我，不要以为我真的会因此感激你，你只会让我觉得无比的幼稚！”

琅月心神一动，来自无为境以及月亮的力量让琅月被烧毁的身躯慢慢地复原，只要不是一击必死，琅月便会慢慢地恢复。

身体悬浮而上，琅月走出了那巨大的坑洞，在层层迷雾之间，琅月看见了那已经燃烧成一块儿木炭一般的凤鸾，面庞和身躯已经完全的焦黑，气息已经完全的感受不到。

“凤鸾……你很让我意外，只可惜……始终是你的软弱害了自己！”

手中的禅杖直接飞出，他想要给予凤鸾致命一击，将她唯一的气息彻底的扼杀。

禅杖飞出迷雾之外，在即将落到凤鸾身体上的那一刻，铿然一声清脆的声响，禅杖直接化为了一滩齑粉。

琅月的身体如遭重击，禅杖和他的心脉相连，到底是谁……毁掉了它？

在琅月看不见的迷雾之后，一道身影缓缓地落在了凤鸾的身边，看着她已经完全焦黑的身躯，那道身影似乎微微地抽泣了一下，露出了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点在了凤鸾的身上。

磅礴的灵力将凤鸾唯一的心脉护住，让她的气息不至于流失，随着灵力的注入，凤鸾的身体渐渐地充满了生机，犹如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琅月透过那一层迷雾，感受到了凤鸾气息的恢复，以及……一道令他分外熟悉的气息。

“桀桀……不是在做梦吧？已经死去的人……居然真的活了过来……真是令人愉悦啊……”

白色的身影抱起渐渐的有了原本模样的凤鸾直接跃起，来到了凤淑等人的身边。

看着这位拯救了凤鸾的人突然出现，凤淑她们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因为他还是欧阳远洵，但是现在他带给她们的气息则完全的不一样。

“莫大哥？”

欧阳远洵望着她们，微微一下，说道：“阿淑……好久不见了……”

“江寒……”

看见已经不可能有轮回的人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这的确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看来欧阳远洵最后也选择了妥协，让莫江寒的记忆得以重生。

“晗萱……抱歉……”莫江寒知道，单单只是一具抱歉还不足以弥补洛晗萱为自己的付出。

“阿鸾……就交给你们了，我已经将生命灵力注入到了他的体内，保住了阿鸾的命，她应该很快便会醒来。”

转身的那一刻，莫江寒听到了洛晗萱的声音：“你现在到底是欧阳远洵，还是莫江寒？”

莫江寒停下脚步，沉吟了片刻，说道：“我只是……我自己而已。”

身影一闪，直接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琅月依旧呆在原地，因为他感受到了莫江寒气息的逼近，即使过去了很久，他依旧不会忘记莫江寒的气息，他这儿师弟……从来不会伪装自己。

当那白色的身影出现在琅月眼前的那一刻，琅月的兴趣已经提高到了另一个层次上。

“有一千年没见了……师弟……”

莫江寒看着自己曾经最为尊敬的师兄，面色难看的说道：“师兄……你变了……”

“我变了？当初你毁掉无月城，亲手杀死我父母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你自己变了？”

莫江寒显然是不想解释什么，飘逸的身影依旧是如此的熟悉：“师父之令，弟子不敢不遵守！”

“师父之令？师父让你去滥杀无辜你就要去滥杀无辜吗？我知道，无月城的人……都是妖，我的爹是人，因为和妖相恋而引起了师父们的猜忌，为了维护他们所谓的平衡，让你去毁掉了整个无月城。”

莫江寒点了点头，既然他已经知道了真想，他也就没有必要再解释什么。

“既然如此，你我之间的仇不共戴天，也就没有必要说些什么了。”

“师兄，我真的没有想到……会背叛我的人……是你。难道你就真的想要复活妖神尊，再次将魂界置于死地吗？”

“莫江寒，你没有必要再在我的面前充当什么圣母，你我之间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前你是我的师弟，现在……你只是我的仇人！”

莫江寒静静地望着自己的师兄，或许是想要再一次记住自己师兄的脸，那个将自己领进门的师兄，那么时常教导自己修行的师兄，终究形同陌路。

心神一动，他的身边飘过来一柄灵剑，在原本的夜潇的基础上它拥有了更多的光辉，得到了剑灵的夜潇此时才呈现出完全形态。

“夜曦……也复活了吗？也罢，这样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琅月二话不说，直接朝着莫江寒冲了过去，身影化为一道利刃，划破虚空。

莫江寒待在原地，琅月的攻击直接轰击在了莫江寒的身上，将他的白色衣衫染成了红色。

琅月的动作陡然停下，他愤怒的看着莫江寒，说道：“你为什么不还手？”

莫江寒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擦去了自己嘴角的血痕，说道：“因为你是我的师兄，师兄弟是不能自相残杀的！”

“莫江寒！”琅月再一次发动了攻击，夜潇挡在身前，莫江寒的身影节节败退。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莫江寒！”

犹如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势倾撒在莫江寒的身上，莫江寒始终没有还手。

琅月停下了自己的攻势，莫江寒拖着有些萎靡的身躯看着琅月。

“莫江寒，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我现在只是你的敌人，你无需任何的犹豫！”

“的确，你我是敌人，刚才……我只是为了报答师兄在这么多年来的教导之恩，是你将我发掘了出来，领到了师父的门下。”

或许这是琅月做过的最后悔的一件事情。

“刚才……我已经还了师兄的所有恩情，之后……我只能和师兄你……兵戎相见！”

“我正期待着你这么说。”

夜潇出现在莫江寒的身边：“这是我……最后叫你一句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