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恼羞成怒,呵斥着:“放肆!圣上面前,大殿之上,敢如此猖狂!皇上,这人尽管说得头头是道,但破绽百出。且不论抽水马桶的功效是不是如其所说,光看马桶上的图案,丑样百出,放荡之极。若在民间流传开来,民风将被败坏!”
哇靠!你还有完没完!扯七扯八扯到图案上了。我知道你只有一个老婆,是个模范丈夫,不稀罕这种东西。但喜欢的人多着呢!就看你那独眼儿子,马桶抱进来之后,眼光就没往别处挪,死盯着不放。你看看,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林凌启腹诽着说:“严大人误会了。实不相瞒,这马桶是卑职自己使用的。卑职未过门的媳妇十分害羞,卑职怕洞房花烛之夜她放不开,特意让画师在马桶上绘上这幅图案。一来调剂情趣,二来使她放开手脚。卑职觉得这么做合情合理、无可厚非,为何严大人对闺中之物评为淫荡之物呢?”
严嵩指责马桶败坏民风,林凌启则说自己使用,而且藏于闺中,自然败坏不了。百官们听着林凌启的辩解,站中立及陆炳一派的人偷偷笑起来。
严嵩气得吹胡子瞪眼,说:“古人云:修身齐家平天下。何为修身?就是降低自己的欲望,减少自己的贪念,来让自己头脑清醒,是非曲直分明。现在放这么个东西摆在屋里,岂不是影响修身!正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抽水马桶绝不能存留于世间。”
哇靠!拿格言来压制我,你欺负我没文化是不是?
林凌启也不生气,笑眯眯地说:“严大人所言极是!不过你应该听过,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卑职的媳妇若放不开,那卑职就不能跟她圆房。不能圆房,那就生不出孩子。没有孩子,卑职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再说了,如果大家都生不出孩子,国家人口就会凋零,没人去耕地种田,没人去保家卫国,那岂不是影响国家之大本吗?严大人,你难道要卑职做不忠不孝之人吗?”
听到这里,无论是哪一方的官员,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就连朱厚熜也摇着头笑了,心想:这林凌启也太能瞎扯了,一个马桶居然与国家存亡联系在一起,亏他能想的出来。
到了此时,他已经找不出制裁林凌启的理由,索性乐呵呵的看着严嵩一蹦一跳跟林凌启吵嘴。
严嵩虽然是绝顶聪明之人,但毕竟到了古稀之年,思维远远跟不上林凌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气得抓胡子。
严世蕃见父亲窘迫的样子,便站出来说:“林凌启,你不要妖言惑众、耸人听闻!我大明朝子民千千万万、万万千千,这些人都是哪里来的?难道是靠你的马桶来的?笑话!”
严世蕃果然厉害,一言切中要害,严党立马欢欣鼓舞,暗中为他叫好。
陆炳等人把目光集中到林凌启身上,替他暗暗捏把冷汗。
中立派笑嘻嘻地看着这场闹剧,希望严世蕃与林凌启能脑洞大开、妙语连珠,让自己开心开心。
这时,大殿中不象是在审判林凌启,而是在开一场辩论赛。种子选手林凌启舌战群儒,谈笑风生。对方则推出一个重量级的选手,气势汹汹、咄咄逼人。
朱厚熜不知不觉站在林凌启这边,低头思考如何应对严世蕃的责问。
林凌启笑了笑,拱手说:“这位就是小严大人吧!阁下形象独特,虽初次见面,但卑职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把一眼两字说得格外响亮,众人会意,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