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华一怔,骂着:“你个小畜生,死到临头还笑得这么张狂!你笑吧,等会儿估计哭都来不及。”
林凌启叹了口气说:“啊呀!赵大人,你花了这么多心思,就是为了骗我到京城来,这又何必呢?只要你亮明身份,我还不是一样会乖乖跟你过来。”
“哼!现在后悔了吧?本官告诉你,这世上就没有后悔药。不过疗伤药本官倒是可以送你一些,等会儿打的皮开肉绽的时候,可以派上用场。”赵文华冷哼着说。
林凌启忙说:“赵大人,你千万不要叫他们打我,我这人最怕痛了。我一吃痛,脑子就不好使,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会说。象什么尿裤子、吃屎之类……”
“住口!”赵文华一听不对劲,忙阻止他说下去。万一林凌启把自己的丑样公布于众,那自己还能在官场上混吗?
林凌启很‘听话’的闭上嘴,朝赵文华扬扬眉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赵文华原想报复的机会已经到了,不曾想反被对方抓住软肋,气得原本虚弱的身子,不由的打起摆子来。
苍天呐大地呀!我究竟造了什么孽啊!怎么让我遇上这么个祸害精哪!
他欲哭无泪,只得关照衙役们好好看着林凌启,不得为难。
衙役们傻了眼了,赵大人刚才还恨不得一口将这锦衣卫吞下去,现在凭锦衣卫一句话,立马给其陪笑脸,看来这人厉害得很,得小心伺候着。
他们与其说是押解,倒不如说是簇拥着林凌启往顺天府府衙走去。
宣武门旁有处大宅院,建筑雄伟,房屋高大,院落重叠,前廊后厦,抄手游廊,垂花门,影壁,隔断都十分讲究,院内有院,院外有园,院园相通,为大型住宅建筑,非一般人所能居住。
这里便是当朝内阁首辅严嵩的居所。
时值秋季,后花园一片花团锦簇。金黄色的菊花、鲜红的月季交相辉映,四季桂开着淡黄色的花朵,弥散着淡淡的幽香。
园中的八角亭中的一张紫檀桌上,放着一只描金的茶碗。茶碗中茶叶在清澈碧绿的液体中缓缓舒展、悬浮,茶香混合着花香,沁人心脾。
严嵩端起茶碗,用碗盖轻轻拔开茶叶,慢慢抿上一口。温热的茶水带着丝丝幽香,在口腔中弥散开来。
他回味着茶的滋味,脸上露出舒适的笑容。
自从夏言、仇鸾死后,已经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他没有半点懈怠,要保住眼前的地位,必须全力以赴得到朱厚熜的宠信。所以虽年已古稀,仍绞尽脑汁撰写那些朱厚熜认为能够与上天交流的青词,还不惜拼着老命,尝试那些朱厚熜认为能够延年益寿、长生不老的‘仙丹’。
他有时候也在想,自己已经功成名就、富可敌国,为什么还不安享晚年?为什么还要对朱厚熜这般阿谀奉承?
但他心里也明白,自己对权力的贪婪,已经到了难以自制的程度。他不允许有人抢他的权力,只要发现苗头,便立马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