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我!他真的打我!我跟他拼了!”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中闪过,腹部象被重锤击中一般。痛已经感觉不到,只是气息一下子停止,就象湍急的流水霎时间被一道大坝堵住。
他连退两步,一屁股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刚想喘口气,腹间顿时象被利刃刺穿,又被狠狠地搅动着。痛得他满地打滚,嘴里发出哀嚎声,象只野猪被猎人布下的铁夹子夹碎腿骨似的惨叫。
林凌启朝龟奴吐了口吐沫,骂了句:“狗一样的东西,犯贱!”
回身拉过柳如烟的手,直往里闯。
他的步子很大,柳如烟得小跑才能跟上,手腕也被捏得生疼,心却被蜜糖浇灌似的,说不出的甜蜜。走过龟奴身边时,悄声骂了句:“平路不走钻刺窝——自讨苦吃。”
她的声音虽低,林凌启却听得清清楚楚,心中大喜,终于赢得她的芳心了!
他难以抑制心中的喜悦,一把抱起柳如烟,恨不得满大街跑一遍,让人们知道柳如烟已经是自己的人了。
柳如烟羞红着脸,连连拍打他的肩膀,要他放自己下来。可林凌启哪会同意,反倒把她抱得更紧了,将她柔软的身子紧贴在自己身上,扯着大嗓门喊:“老鸨,快出来,我要娶如烟回家!”
其实根本不用他喊,龟奴的惨叫声已经传遍整个畅春院。一些留宿的客人不知出了什么事,还以为家中的母老虎带人杀过来,忙不迭地套上衣服,赶快从偏门溜走。
大厅里窜出来十几个护院,将林凌启团团围住。一些姑娘也围过来看热闹,见柳如烟跟林凌启亲热的抱在一起,不禁暗笑。均想,原来如烟妹子已经找到相好的,怪不得不让客人碰她的身子。
老鸨连粉都没擦,披头散发赶来,手指着林凌启,嘴喘着粗气说:“如烟,这人是谁?你为什么跟他这么亲热?他为什么打人?”
几句话象机关枪似的劈头盖脸地朝柳如烟射来,还夹带着口水,林凌启忙举起衣袖,帮柳如烟挡住这一轮进攻。
柳如烟在大庭广众之下,任凭心神荡漾,也羞不自禁,挣脱开来说:“妈妈,他锦衣卫林凌启林大人,他想替我赎身!”
锦衣卫林凌启?
老鸨瞬间会意过来。难怪这么嚣张,原来是他!
她尴尬的收回手指,强挤出一副笑容。只可惜她‘年事已高’,加之素颜朝天,不笑还好,一笑令人毛骨悚然。
林凌启打了个激灵,暗想,她这一笑,简直是哈雷彗星撞地球,人鬼都惧啊!
老鸨挥手让护院面退下,又亲自搬来一把椅子请林凌启坐下。嘴里说着:“林大人,原来你是跟如烟赎身的呀!哪也用不着对下人动手啊!”
林凌启微笑着说:“他自己找打,怨不得我。你说个价钱,我当场付钱。”
老鸨说:“这个谈钱容易伤感情,好在我们这里从来不讲感情,所以直说无妨,你打算出什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