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丙贵因未过门的媳妇催讨金钗,又与林逸轩发生口角,于是那晚他趁林儒峰两人睡下,偷偷下楼撬锁偷窃。他知道那金钗放在何处,故而径直撬开丁十二那抽屉,把金钗偷出来。第二天便送给那姑娘。
想到这里,他忽感到什么地方有漏洞。再仔细想一遍,忽发现推理中有个很大的漏洞,那就是毛丙贵是如何将金钗送出去。
林逸轩第二天开门前,毛丙贵是没法出门的。而且林逸轩一到里屋,就发现门锁被撬,此时绝不会让他走人。接着就是盘问,三人均不承认。林逸轩便托隔壁店铺伙计报官,三人被吴敬涟抓走。
刚才听林逸轩所说,他怀疑毛丙贵就是窃贼,对其盯得很紧,毛丙贵也就没机会将金钗送出去。
这么说来,除非有人在外面接应。但白天很难脱手,只有在晚上才行。可晚上县城里实行宵禁,一般人不能随意溜达,否则要被仗罚。那么,金钗还在毛丙贵屋里。
林凌启跳了起来,直接冲到东间,正欲敲门,门霍然打开,毛丙贵走了出来。
他淡淡一笑说:“林大人,不好意思,刚才有些话我没说出来,现在想想不应该,所以我想向你交个底。”
他这态度大出林凌启所料,难道想自首?应该不会。难道想编套谎言来迷惑我?这倒有可能。
林凌启忽然笑了起来,说:“年轻人就应该这样,有什么话直说,不用藏着掖着。即便做错了什么,还是有挽救的余地。”
毛丙贵点点头,请林凌启进屋。
他屋里的摆设与林儒峰屋一模一样,只是桌上多了几本账本。
他请林凌启坐椅子上,自己则坐床沿。
林凌启也不开口,只是看着他,关注其神情变化。
毛丙贵神色坦然,说:“林大人,你是不是怀疑我就是那个窃贼?”
靠,这人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好,没有半点慌张,反倒探我的底牌,厉害!不过跟我玩这一手,你还嫩着呢!
林凌启不动声色的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怀疑是没有用的,关键你自己有没有这么做。”
毛丙贵叹了口气说:“我就知道你们都怀疑我,不过我还没有这么下贱,偷我姑母的金钗送人。我姑母视我为己出,我怎么会偷她的东西呢?再说了,我若真要这金钗,只要跟她说一下,她绝不会拒绝我的,我又何必偷呢?”
说到这里,他忽然激动起来,白净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站起身来回走动。
林凌启冷冷的看着他,并不接口。
毛丙贵走了好一会儿,情绪稍稍平复,又坐下来说:“林大人,我失态了,请你不要计较。”
林凌启微微颔首,说:“那你把那晚的事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