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廷宾与刑名书吏心里打起了鼓,不知知府大人打算把自己怎么样。他们一人提着鸡蛋,一人提着礼物,颤颤巍巍走上前,强挤出一副笑容,齐声说:“不知知府大人唤小的们有什么事?”
尚维持淡淡的说:“事到如今,你们两人还会意不过来吗?你们伪作证物,歪曲案情,殴打吴知县,还欺蒙本官,用心极为险恶。今天本官越俎代庖,治你们的罪。来人,将他们拖下去重责五十大板,游行示众,以儆效尤。吴大人,你派几个口齿伶俐的人,将他们的丑事向百姓们一一讲述。”
“是,知府大人,下官遵命。”吴敬涟朝尚维持拱拱手,拔出令箭,朝地上重重一摔,大喊:“来人哪!按知府大人的命令,将这两家伙给本官狠狠地打!”
贾廷宾与刑名书吏身处要职,平日里眼高于顶,与下面的人关系甚差,衙役们对他们早有意见。现听知府与知县下令,便如狼似虎地扑上来,拖到地上褪去裤子死命的打。一时间,哀嚎声响彻大堂。
林凌启起床后,将自己收拾得利利索索,来到吴县有名的一家早点铺,挑一张临窗的桌子坐下。
他早就听说这家早点铺的蟹黄包非常出名,有心想来尝尝,但因事务缠身,没能一行。今天胡翼龙的案子已了,心情颇为舒畅,打算好好吃一顿。
不过他并不着急,因为他与柳如烟相约在此处用餐。美人还没到,岂能独自用餐。
日头渐高,柳如烟还没来,心里不禁有点毛糙。这小妮子难道要放自己鸽子?应该不会吧。昨晚说得好好的,不见不散,怎么会失约呢!说不定她正在细细装扮,准备会自己这个意中人。
想到这里,他不禁得意起来,唤伙计再上壶茶来。
这里生意出奇的好,几个伙计忙得脚不沾地,理都不理林凌启。当然,他们不是因为太忙了腾不开来,而是看到林凌启很是恼火。茶已经喝了三壶了,早点却没点一份。茶水可是免费的,难道这小子光来喝茶不花钱?
来的客人们对林凌启意见也很大,这个靠窗的位置是铺子里最好的位置,这家伙占着茅坑不拉屎,白白糟蹋这好位置。大家对他怒目而视,有几个找不到位置的客人,甚至要求伙计们把林凌启赶出去。
对于伙计与那些客人的态度,林凌启视而不见。毕竟自己是跟柳如烟约会,何必为些琐事来破坏自己的心情呢!
这时,大街上响起‘咣咣咣’的锣声。林凌启转头朝外看去,只见一大帮衙役用铁链缠着贾廷宾、刑名书吏的脖子,象拖死狗一般。
贾廷宾与刑名书吏衣上血迹斑斑,头上、身上尽是白菜帮子、萝卜叶子,黄澄澄的鸡蛋液沾满头发、胡子,狼狈不堪。
旁边跟随着不少普通百姓,手里提着贾廷宾一大清早买来的鸡蛋,时不时砸过去。
走在最前面的衙役敲着锣喊:“各位乡亲父老,这两个家伙,就是县衙师爷跟刑名书吏。他们伪作证物,歪曲案卷,还殴打知县老爷。幸好锦衣卫林凌启林大人查清案情真相,抓住真凶,为无辜的胡翼龙洗清冤屈,才没造成冤案。
知府大人得知此事非常震怒,不但重打这两个捉刀文吏,还命游街示众。各位都来看看这两县衙的败类,有兴趣的可以砸东西,这里鸡蛋免费赠送。如果觉得不过瘾的话,也可以打几拳踢几脚。”
……
前几天林凌启随意污蔑他人、毒打贾廷宾等人的消息,还萦绕在人们耳边。对于林凌启的‘暴行’,可谓是恨之入骨。他们还把贾廷宾、刑名书吏到府衙的诉讼,当作为正义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