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别套上黑衫白衫,鞋底也绑上木头,活脱脱一对黑白无常。
柳如烟看着精彩,又想照照自己的模样,被林凌启死死夺走镜子,只得翘着小嘴生气。
一切整理完毕,三人偷偷从客栈溜出来,直奔县衙。
按尚维持的指示,县衙大门半开着,所有岗哨全部撤掉,只有一些心腹躲在各隐蔽处,以防林凌启对尚维持不利。虽说两人暂时合作,但尚维持保持警惕。
一路上很顺畅,很快来到县衙,进入大门,穿过甬道,经过大堂,便来到二堂杨昌平、李赵氏暂住的厢房前。
杨昌平、李赵氏的住处紧挨在一起,林凌启朝尚维持他们扮了个鬼脸,悄悄走到厢房门前,分别用左右手指甲在门上抠着。
此时三更刚过,李赵氏正睡得迷迷糊糊,忽听‘剥剥’的声音,顿时醒了过来,侧耳倾听。
这声音就象老鼠咬东西似的,在万籁俱寂的夜里,听着格外清晰。她以为这声音是杨昌平搞出来的,不禁笑了一下,暗想:这个死鬼熬不住了,要向我求欢。
在监牢关押几日,心中也有点蠢蠢欲动,加上此时已经到了半夜,应该没有人会发现。她随便抓过衣服一披,悄悄下了床,摸黑走到门口,轻轻拉开门栓,外面的声音消失了。
李赵氏以为杨昌平已经会意,笑骂着:“你呀!纯粹就是个色鬼。过了今晚,我们就可以安安心心呆在一起,你却连一晚都等不及了。”
嘴里说着,手上却不停歇,把门缓缓打开,朝外一望,却吓得尖叫一声。
只见皎洁的月光如水银一般,倾泻在二堂西厢房的小院里,周边的房屋、树木投下斑驳的黑影。院子里并排站着三个人,与其说是站,倒不如说是漂浮着,因为他们的脚离地约有一尺。
左右两人一个穿戴白衣白帽白靴,另一个则黑衣黑帽黑靴,手中均拿着脚镣手铐,嘴里吐着长长的舌头。
居中的却是个女子,她满脸鲜血,鼻子跟左脸不见了,呈现出一个黑窟窿。黑窟窿中又显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只见她手捂着腹部,衣衫上一大滩血迹。一个声音在院子里盘旋着,‘你为什么要害我!你为什么要害我……’
这不是黑白无常跟张巧儿吗?
李赵氏头皮发麻,想转身逃回屋里,两腿却丝毫不听使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颤声说:“张姨娘,不是我要害你呀!只怪那锦衣卫追的太紧了,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杨昌平也听到异声,起来推门一看,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喊着:“巧儿,不是我要害你,是这个臭婆娘嫌你走得太慢,怕露出踪迹,才唆使我动的手呀!”
李赵氏见杨昌平把罪责推到自己身上,连忙辩解:“张姨娘,我不过是按住了你,捅刀子的是他,真的不关我的事啊!两位无常大爷,你们把杨昌平带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