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鹏飞差点跳起来,姜还是老的辣,自己只把目光放在打人、污人清白上面,而岳父已经撇开这些表明现象,直接把矛头对准林凌启嫁祸他人、草菅人命、从中牟利等致命点上。哈哈!林凌启,现在看你还能作什么狡辩!
林凌启倒吸了冷气,如果自己的罪名一旦成立,将万劫不复。而且,吴敬涟的乌纱帽也要摘掉,自己的哥嫂也会被自己牵连。包括身后的曹达明,也会因跟自己走得太近,而遭受惩罚。
不!我一定要挺住,一定要顶住。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身边的人,我一定不能倒下。
越是到危机时刻,他的意志反而越坚定。上前一步朗声说:“尚大人,你说我想牟取暴利,只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并没有什么实证。你说我要嫁祸于人,也是猜测。难道你就凭猜测来治一个人的罪吗?”
尚维持勃然大怒,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看样子对方是困兽犹斗。他冷笑一声说:“你兄长被胡翼龙打得卧床不起,你不思报仇,还为他东奔西跑,这完全有饽常理。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你贪图胡翼龙的钱。你用莫须有的罪名,将杨昌平、李赵氏收监,无疑想把祸水引到他们身上。这已经是明明白白的事了,就像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还狡辩什么!”
坏了,他怎么把事情弄得这么清楚,看来丁鹏飞已经把功课做得很足了。照这么推论,自己似乎无可推卸罪责了。
除非那女尸不是张巧儿,自己尚可解释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调查案情,虽然操作方面不符合程序,但也不能就此治自己的罪。
如果那女尸真是张巧儿,那么自己就没有回天之力了。因为尚维持肯定会说自己明知道案情真相,还故意歪曲事实,阻碍案卷上移,帮凶犯开脱,嫁祸于他人,牟取暴利,那就百口莫辩了。
林凌启前思后想,把思路又理了一遍,说:“尚大人,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其实我觉得这案子有些蹊跷,加上被害人的尸身并没找到,故而想了解得清楚一些,以免冤枉胡翼龙。我可以拍胸脯说,我并非想牟利,也没想害他人,望大人明鉴!”
“哼!到现在你还想狡辩!”尚维持一下就听出林凌启话中的含义,冷哼一声说:“告诉你,张巧儿的尸身已经摆在监牢院子里。你想利用张巧儿的尸身做文章,门都没有。”
“尚大人,我听说那女尸面目全非,且身不着一缕,你凭什么断定那就是张巧儿?”林凌启还不死心,继续辩解着。
跪在地上的胡翼龙突然抬起头来,说:“林大人,那女尸确确实实是张巧儿。她臀部有块铜钱大小的胎记,万万做不得假。林大人,小民已经认罪,你就不要为小民辩白,以免引火烧身。”
林凌启身躯陡然一震,完了,这下可玩完了!还什么引火烧身,已经是火烧眉毛了。难道就这样服输了?不!没看到张巧儿前,我绝不会认输!
他咬咬牙说:“尚大人,我一直在查寻张巧儿的下落,现在既然已经找到,我想去看看。”
“不见棺材不掉泪!顽固之极!来人呐,把他带到监牢处,让他死了这份心。还有,你们小心他逃脱。”尚维持对身边的军士们说着。
军士们允诺着,围着林凌启向监牢走向。
丁鹏飞兴奋得捡来伞给尚维持遮挡,又挥着折扇给尚维持扇风。他眼前已经出现美好前景,林凌启被斩首示众,他家的水田被自己家夺来,自己声名大噪,所有人都夸自己为吴县除去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