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安静下来,众人把目光集中到侯三身上,看看他有没有真本事,把眼前这个小偷,不对,应该说是大盗,将其摆平。
祠堂屋子比较深,里面的光线不怎么样。侯三快走到林凌启跟前,才看清他的面貌。
咦?这人看起来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在赌场?好像不是。在妓院?又不是。那是在哪里呢?
他挠了挠后脑勺,忽然间身子颤抖起来。啊呀妈呀!这人就是那个锦衣卫!
他吓得魂飞魄散,正待转身就跑,忽想到对方只是一个人,加上这里的人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何不趁此机会报仇呢!
他咬咬牙,忽然大喊:“乡亲们,这人非但偷我们村子的财物,还大大咧咧坐在祖宗牌位旁。我们若不将他制住,那我们的脸面往哪里搁呀!大家伙拼肩子上。”
他的话极有煽动性,人群顿时喧闹起来,冲出来一些小伙子、精壮大汉。他们拿锄头的拿锄头,持镰刀的持镰刀,一蜂拥赶上来,要把林凌启大卸八块。
眼见流血场面即将出现,那些看热闹的妇女、儿童吓得大叫,祠堂里瞬间变得一团糟。胆大的往里冲,胆小的往外跑,相互间挤成一团,象乱糟糟的菜市场。
林凌启岂会束手待毙,一把扯住侯三的头发,拽倒在地上,一脚踩住其脑袋,大喝一声:“我乃锦衣卫,前来贵村办案。你们休得胡闹,都退下去,不然按阻碍官府办案的罪名论处!”
锦衣卫?他是锦衣卫?
众人一下子愣住了,闹了半天,抓了个官老爷,这下该怎么办?那些抓林凌启的人吓得面无血色,两股战战,连手里的木棍都拿不住了,‘哐啷哐啷’掉在地上。
侯三见场面被林凌启控制住,心里知道在劫难逃了。如果自己被逮到县衙,估计下场惨得不得了。他恶向胆边生,决定孤注一掷,象乌龟一样,努力把脑袋从林凌启脚下伸出来,大喊着:“乡亲们,你们不要相信他。锦衣卫办案哪会鬼鬼祟祟,他是冒充的!他偷东西、假冒锦衣卫,罪大恶极,大家伙一起把他剁了,知县老爷还会奖赏我们哪!”
林凌启大怒,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我叫你硬!
他朝侯三的脸面连跺几脚,侯三立马满脸是血,再也叫不出来了。
可是,河东村的人已经被侯三完全挑拨起来,一个个咬着牙、瞪着眼,手持家伙,一步一步朝林凌启接近。
林凌启看着钝厚的锄头、锋利的镰刀,不禁暗骂侯三头狡黠,把事情闹到这种程度。虽然自己可以夺过一把镰刀杀出去,但眼前这些人都是无辜的,若伤了他们的性命,于心何忍哪!要不举手投降,虽说丢面子,总比伤人好多了。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只是自己有佛性,对方会不会这样想?他们肯定会以为我怕了,不敢反抗了,说不定将自己捆起来百般凌辱。还有脚下这只绿毛龟,肯定会伸出脖子咬一口。打也不行,投降也不行,该怎么办呢?
眼看人们一步步靠拢,林凌启心急如焚,冷汗从额头渗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