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启用毯子把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两个鼻孔来透气,总算不再受蚊子的侵袭了。稍稍安定一会,里屋的床却吱嘎吱嘎响起来,节奏时快时慢,却牵动人心。
他长叹口气,裹着毯子热,不裹被蚊咬,现在里屋又整事,自己是不是犯贱啊?吴敬涟已经把案子摆平,管他胡翼龙是不是冤枉的,这跟自己有屁关系,何苦来这一趟呢!
他想起身离去,却怕时间还早,路上说不定还有游荡的人。现在出去,难免不被人家当小偷看待。万一事情闹大,容易打草惊蛇,那自己的苦就白吃了。何况自己的宗旨是,不放过一个坏人,不冤枉一个好人,难道小小的困境就把自己吓倒了?
这么一想,心里也坦然了,毛毛糙糙的感觉消停了。
不一会儿,屋里没了动静,估计事办完了。
林凌启松了口气,想起张云洁的话,自己是该娶个媳妇了。老是这样憋着,稍有等风吹草动,小兄弟就要起身张望。实在委屈它了,十八年了,还没给它找个窝,惭愧啊惭愧!
正想着,里面又吱嘎吱嘎响起来,妇女还配上伴奏,高一声低一声的叫唤了,生怕没人知道她在办事。
他娘的,又搞起来了。林凌启紧捂住耳朵,不让这声音钻进耳朵来。
唉!古代没有电,晚上有钱人家还好点,聚在一起喝喝酒、听听小曲。而穷人家怕费油费蜡,只能早早躺下。可躺着睡不着怎么办,那只能办这事。
他忽然想起一个笑话,一个贫穷落后的阿启村,计划生育超生太多。乡镇干部便下乡住村调查。晚上也没电睡不着,就到村头大树下乘凉。看见一大叔在抽旱烟,就问他你们村晚上都干嘛啊?
大叔说:弄呗!
乡镇干部点点头:哦!那弄完了呢?
大叔把烟杆磕了磕说:缓缓再弄呗!
现在屋里的俩夫妻跟老汉说得一模一样,缓了一会又开始了。看来古代人寿命不长,跟这有很大的关系,操劳过度了。
他再也躺不住了,偷偷起身,打开偏门,悄悄溜了出去。
经过一个白天的休息,星星精神显得异常兴奋,一呼涌全出来了。整个天空,被它们的身影站满了,到处闪呀闪,连大地都被闪亮了。
草丛里的虫子似乎感应到了,蛐蛐啾啾的声音响个不停,生怕人们忽视它们的存在。
据妇女所说,侯三家位于村西北角,只要看到一棵很大的梧桐树就是了。
晚风非常凉爽,林凌启敞开衣襟,在村舍间躲躲藏藏,象个小偷似的前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