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洁正拿着团扇给林凌发扇风,见他进来,悄声说:“你哥刚刚睡着,小声点。咦?这是什么东西?”
林凌启看了看哥哥安详地睡着,脸色比昨天好了一些,便朝张云洁竖起来大拇指,转而将门偷偷掩上,轻声说:“嫂子,这个是便盆,专门给哥哥方便时用的。”
张云洁看着这奇形怪状的东西,脑海里怎么也想象不出该如何使用。
她说:“阿启,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跟我讲讲怎么用的。这两天你哥为了少麻烦我,吃得不多,连茶水也很少喝,我怕这样对他的身子不好。”
林凌启偷偷一笑,说:“嫂子,有了这个东西,你叫哥哥尽管分开肚量吃喝。”
他随后躺在张云洁铺在地上的草席上,稍稍抬高臀部,将便盆塞到屁股底下。又拍拍自己的档部,用手指描绘出尿尿的弧线,随后指到便盆那高高耸起的挡板上。
张云洁一下子明白过来,用手指点点他的额头,笑骂着:“就你鬼点子多。”
说着,她拿起便盆塞到床下。
林凌启咧嘴一笑,又看了看哥哥,跟张云洁打了个招呼,离开屋里。
回到院子里,林凌启吩咐刘大牛,在自己与哥嫂的卧室外墙各挖一个化粪池,用砖砌上,并把大小、深浅简单说了下。
刘大牛虽不知道这干什么用,但他已当林凌启的话,当作圣旨一般来看待,连问都不问一下,将答应下来。还说今天早上胡翼龙的外甥杨昌平送了几船砖瓦过来,价钱跟以前的一样,自己便作主买下来了。
林凌启点点头,吩咐砖瓦不够的话,叫杨昌平继续送来。又问了下其他情况,见无要事,便叫上蒋绍光往窑头进发。
蒋绍光摇着橹,竹片编织的船棚将阳光挡在外面,河风穿过船舱,带来丝丝凉爽。
此时,林凌启翘着二郎腿躺在船舱里闭目冥想。他以谁是最大受益人,谁就是最大嫌疑人作为一条线,将案子每一个疑点串联起来,案情变得清晰了。
张巧儿是个妓女,习惯做那种事。在胡翼龙那里得不到满足时,就会物色另一个男人来满足她的欲望。不过见惯了风花雪月的她,口味应该刁钻,不大可能看上蒋绍光等一干粗鲁汉子。而杨昌平长相俊朗,且又同居一院,所以她的奸夫极有可能就是杨昌平。
如果杨昌平是奸夫,他怎么忍心让胡翼龙杀死张巧儿呢?这关键点就在那把匕首上。
按常理来说,切瓜就要用切瓜刀,为什么杨昌平偏偏送把匕首呢?这就是这案件最大的破绽。
那匕首说不定就是把魔术刀,能伸缩的魔术刀。当时胡翼龙在醉酒之时,不可能发现其中的奥妙。张巧儿只要在腹部藏一袋什么鸡血、鸭血之类的血,就能完全瞒过胡翼龙的眼睛,让其以为她已经死亡。然后杨昌平以灭尸为理由,带张巧儿离开。
不过这一切都是推测而已,只要找到这把匕首,才能验证自己的推测是否正确。只是查找匕首的难度很大,如果抛到运河里,就算把水抽干了也不见得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