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他的婆娘屁股大?哈哈哈!”
…………
林凌启笑眯眯地听他们瞎扯,突然注意到自己疏漏了一点,这便盆适合解大手,可方便时总不能屎尿分开拉吧,到时非尿一床不可。
他想了想,又让蒋绍光在便盆上捏一块挡板,用来当小便。
忙乎完后,蒋绍光说是等泥胚晾干后,可以放窑里烧制了。
林凌启见天色尚早,又琢磨着弄个抽水马桶。
这个念头并不是临时起意,早就有这种想法了。他不希望自己的尿壶由张云洁来倒,可自己去倒,又会被人笑话,因为这不是大老爷们干的事。
当然这不是主要的,每到晚上睡觉,听到张云洁坐马桶时发出的‘淅淅沥沥’的声音,他觉得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他轰散众人,拉着蒋绍光讲起自己的想法。
抽水马桶可不比便盆,结构复杂得多了。他又是画图,又是讲解。最为难的就是马桶的U型状存水管,一直讲到天色暗淡,蒋绍光才明白怎么回事。
林凌启看着抽水马桶的雏形,心中说不出的舒畅。太好了,再也不用嫂子替我倒夜壶了,再也不要让她端着马桶去河边洗刷了,我实在太伟大了!对了,我这样剽窃后人的成果在现世显摆,不注意低调,还自己夸自己,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回到家里,见哥哥已经入睡,林凌启匆匆扒拉口饭,便到河里洗澡。
此时已近月底,月亮只是个细小的勾,若隐若现,不甚明了。星星倒是不少,在天空眨呀眨的,象瞌睡人的眼。
林凌启仰浮在水面上,轻轻的划着,清凉的河水让他每一根汗毛都舒畅。他闭上眼,回想着自己与蒋绍光关于胡翼龙的对话。
据蒋绍光介绍,胡翼龙为人宽厚,对窑工们很是不错,只是偏爱女色。前年在县城的妓院认识了张巧儿,便替其赎身,安置到窑头。他对张巧儿很是疼爱,事事都依着她,从不见对她有过打骂之举。
不过前阵子胡翼龙的态度变得暴躁,窑工们时不时听到小院的争吵声。就在半月前,两人又爆发一阵争吵,此后就不见张巧儿的踪影。
蒋绍光不知道他俩到底出现什么矛盾,也弄不明白今天胡翼龙为什么会暴打林凌发,换平常胡翼龙对客户非常热情,从没有与人争吵。
还有,窑厂卖的砖瓦价格向来与别的窑厂一致,这阵子价格翻了一倍,蒋绍光不知道胡翼龙为什么这么做。
林凌启猜测胡翼龙肯定杀了张巧儿,但究竟是激情杀人,还是预谋已久,这关系到胡翼龙的命运。虽然一心要替哥哥报仇,但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乱扣罪名。便决定明天进城审问胡翼龙。
天色刚刚放亮,天下起雨来,细细密密,织成一片雨网,丁家庄笼罩在细网之中。
人们难得歇息一天,家家户户的烟囱冒出烟来,炒着新打下来的蚕豆。没有风,烟围聚在屋顶上,象一团团灰色的云朵,徘徊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