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声拿出腰间的羊皮袋,饮了一口清水,无限诚恳的说道:“别人说,我不信。你说,我还真信。”
周显感激的拱了拱手。
“只不过我比较好奇。按你之前所说的,以舞阳城的兵力和士气,守住城池完全没有任何问题。这样一来,你的亲人必然会无恙。而许下帮我攻灭郾城匪寇的承诺,似乎与这没有半点关系,莫非只是为了自我锻炼一下?”
“大人,这其中不是没有关系,而是关系很大。”
李振声脸露疑惑道:“哦,那你可得好好为我讲上一番。”
“大人可了解潘宏的为人?”
李振声沉思了片刻道:“隶属于不同州牧,了解的不是很多。但听闻此人胆小如鼠,性情贪婪如狼,官声似乎不太好。”
周显点了点头道:“所述和真实情况差不多。此人在舞阳城中担任县令多年,搞的是天怒人怨,人人怀有杀其之心。这次他被匪寇所杀,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暗地里高兴呢!而将守城的重任交到这样的人手里,您说我能安心吗?”
“你是想……”
周显略微点头道:“袁成,袁巡检,性格忠厚而又略知兵事。此次如果能击溃杨四,必能立下大功。但为了避免这样的功劳不够,还须助大人平定郾城的那两股匪寇。到时候再加上您的举荐,想来助袁巡检拿下县令一职应该不成问题。”
袁成笑道:“原来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位袁巡检,想让他当上县令之后,帮你保护城中的亲人。”
“大人,这仅是最表层的。还有更深的一点是,结交大人您。”
李振声向后仰了仰身子道:“结交我?”
周显点了点头道:“大人,河南的地理,西边和北边多山林,东边和南边多平原。舞阳和郾城都地处平原,相隔不远。像闯贼那样的流贼,实力强大,但因为战力不足,不愿在平原间与官军作战。所以他们一般活动于豫西和豫北的宛洛山脉,靠偷袭和人数的优势来取胜。因而,此刻在豫南的都是些小股匪寇,依靠城池就可挡住他们。但大人想过没有,一旦这些流贼的实力再行扩大,那会是怎样的场面?”
李振声皱了皱眉头,小心说道:“周小兄弟,目前闯贼数十万流贼被困于车厢峡内,旦夕可破。你怎么还会觉得他们的实力会再行扩大呢?”
周显叹了一口气道:“这流贼就如野草,只要这灾荒这片土壤在,就会层出不穷的不断冒出。况且目前陈督师中了匪寇的假降之计,相信不久之后,天下便会再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