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不敢?”李奉英道:“你也不必在这里装神弄鬼,我困在这里是真,但你不也是这密室的囚犯吗?想要出去,你也必须要靠我。”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囚犯,你这个黄口小儿!”那声音大笑几声,却忽然吼道:“我才不是囚犯!你这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把你困住的这地宫,便是出自老夫我之手!”
“什么?”奉英吃了一惊道:“是你建造的这地宫??”却又忽然愤怒道:“那这间地下折磨我兄弟的囚室也是你造的!?”
“啊呸呸呸!”那声音啐道:“老夫才不会做这种下流无耻的事情。老夫当年修建这个地宫不过是为了储藏金银兵器,为了扶持主公,谁曾想却被她们用来做这般下三滥的勾当!真是气煞我也!”
“主公?你的主公是谁?窦建德吗??”李奉英道。
“窦建德?那是个什么东西?他也配?”那声音呸道:“我效忠的乃是当今太子李建成!”
“李建成早就死了,当今太子也不是他。”听那声音这般说,李奉英不由得反驳道:“如今坐拥天下的乃是当年秦王,李世民。”
“你胡说!”那声音忽然大怒道:“穆莺告诉过我!如今是建成太子坐拥帝位,但是秦王李世民忽然反叛,在外自立为王,悍然对抗朝廷,还说太子不日便要召我回朝,辅他一同评定叛乱!你这小子!一定是在说谎!”
“我若骗你,对我又有什么好处?”李奉英道:“如今天下太平,妇孺孩童,随便找上一个人问问,他们都会这么说。况且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你在这里呆了多久?竟然连这些也不知?”
“十多年前?”那声音忽然静了下来,喃喃道:“十多年了...”却又忽然道:“你骗我!建成太子武艺高强,怎么会被秦王所杀呢?他是怎么死的?”
“街间坊里盛传,是秦王假传圣令,夜召建成太子入宫,在玄武门之下用弓箭射死了建成太子。”这些耳熟能详的故事,奉英不假思索地便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声音颓然说道:“我们早就说过,为什么不听呢?你放不下兄弟之情,可他呢?”说到此处,竟隐隐能听到哽咽之声。“那我守着这地下的金银珠宝,还有什么意义呢?还有什么意义?”说这话时,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已经是完全不能明晰。
“斯人已逝。”李奉英道:“成王败寇,要么赢,要么死。这些对我们来说,也不过是书本上的一段文字而已。唯一能让人觉得这是真实存在过的,只剩下我手中的这把惊鸿剑而已。”或者抬起手中的惊鸿剑,微微叹息道。
“惊鸿剑!?”那声音忽然惊道:“惊鸿剑在你手里?”声音与其说是惊恐,倒不如说是惊讶。
“没错。”李奉英道:“这乃是我养父辛千彻遗留给我的。”
“你说谎!”那声音忽然吼道:“惊鸿剑是太子的随身佩剑,从未离开过太子身边!怎么可能...等下....你说你养父叫什么?辛千彻?哪个辛?哪个千?哪个彻?”
“我说的句句是实,并没有半句假话,我养父辛千彻乃是辛苦的辛,千万的千,彻底的彻。你问这个干吗?”李奉英不解道。
“辛千彻,辛千彻。”那声音将这名字念了两遍,忽然哈哈大笑道:“好一个辛千彻啊,小子,我问你,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叫丹阳的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