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林湘继续问，上官恒沙伸手将他拎到一边：“别问那么多了，过几分钟东方破晓院长也会来。”

紫焦急地握着拳头：“但我不想离开，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利张，你觉得会发生什么呢？”

既然利张早就说过第一个开门的人会死，那以他为突破口或许是个正确的方向。

利张摇摇头，低声回答：“会死，但我感觉不到更多了。”

“然后呢？他死了之后会发生什么？”上官恒沙一边盯着王绮的背影一边问。

“然后？这个教堂不会伤害其他人的。”利张摸了摸后脑勺，顺便松了口气，就差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王绮可算死了。

但上官恒沙更关心王绮死了之后究竟会不会导致世界性的大危机！毕竟有一个金色光芒构造体在束缚着王绮体内的黑暗。

“撤到安全范围内，不要碍事，听从指挥的教诲被你们扔脑后去了吗？”东方破晓一个急刹从音速瞬停到他们面前。

“这是圣光魔法中的……的……”天风绞尽脑汁回忆着，“最初教会，不过我不知道它有什么用。”

“好了好了，我们知道了，你们抓紧去周围。”东方破晓挥手将他们推出去。

“好吧，我们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林湘和薇将他们聚集到空地边缘。

不仅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王绮也是彻头彻尾的蒙圈。

他在踏入教堂之后，紧跟着便有两人推门走进来。王绮惊然回头，那两位神色肃穆的中年人与青年人，都未注意到这里有闯入者，而他的同伴们已不知去向。

那两人径直从王绮身体中穿过。

在这时王绮才发现，他所穿着的不再是那一身作战服，而是他在科技侧的校服！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幻境还是幻觉？

那两人径直走到布道台下，向坐在台上的一位少年人鞠躬。

少年有些有气无力，似乎寿命即将走到尽头：“不必多礼。艾德，你和我是同一级的人，虽然只是最高主教，但在我所领悟到的内容中，你即将成为教皇。尤利，你现在也是教会的光之守护者，你还很年轻，准备去收徒吧。”

名为艾德的中年男人惶恐地说：“等一下教皇大人，难道您为时不久了？”

少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当然不是，只是我终于想到了一些事情，却偏偏是从那群邪教徒的秘典中领悟到的。”

艾德迟疑了一秒，紧跟着笃定地说：“该不会，不，他们绝不可能是正确的。”

“你说的没错。”少年点点头，“很可惜，我接受了敌人的一次间接攻击，有些内容无法直接说出。”

尤利惶恐地说：“但这所有的秘典都被圣光魔法洗礼过了啊！”

“我知道，这不是你们的错。”少年仿佛比他们都要沧桑，“有些东西是圣光也挡不住的。”

少年扶着桌子努力想站起来，在台下两人想冲上去扶起他时，他终究还是放弃了站起：“我还是坐着宣布神谕吧。”

“我去叫其他守护者。”尤利鞠躬准备转身

“不必。你们转告他们即可，若不是尤利你是距离我最近得到我传承的人，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尤利明显更加惶恐地单膝跪地：“愿洗耳恭听。”

“第一，自今日起，教会逐步撤去对世俗世界的庇护，以钻研取代信仰，以自信取代信神，对抗邪教徒的任务必须交由普天之下所有人共同完成

“第二，本源教徒所信仰的也是真神，而且是比你们所信仰的圣光神更加强大的神灵，这个神灵是毁灭世界的邪神，并且已经毁灭过一个更加强大的世界，务必不要让我们的世界轻敌

“第三，如果世界不能在几千年内强大到足以与邪教徒背后那位真神正面抗争的地步，那么世界将会毁灭

“第四，教会未来的重心应在对圣光与魔法的研究方面，务必早日汲取神力，若是有一天所有人都能成为与圣光神同等的神灵，或许会有一线生机

第五，邪神与我们的战争早已展开，在无数的幸运之下，我们阻止了祂三次渗透，但未来这种渗透会更加频繁，你们务必消灭或封印那些……姑且成为恶魔携带物。

第六，也是最后一条，我已经找回了记忆，此时也该归位了，在此任命艾德为下一任教皇，任期……至死。”

“这……”台下两人明显有些无所适从。

不等他两人反应过来，少年挥挥手说道：“你们先退下吧，这些内容你们慢慢揣摩，我尊重世人的抉择，哪怕他们选择被毁灭。不过在那之前我都会在远方守护着你们，接下来我会为你们制作最后一件神器，务必分析透彻力争大量制造，当无法应对恶魔携带者时，这能勉强救世界一次。”

“您这是……”

“出去吧。”

王绮目瞪口呆地看着历史上的场景。

这个魔法中竟然记录了这一段圣光教会秘辛，在全世界所有人都认为他们驱逐了圣光教会时，竟然真的是圣光教会自己在收缩势力！而且是因为神谕！

布道台上，少年忽然眉头紧锁。在教堂门关闭时，再次开口：“给未来必然到达此处的外部观测者，我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拥有了多少力量，已经知道多少秘辛，现在我将我此时此刻领悟的内容告知于你……”

然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王绮却听不出他说什么，也无法看到他的口型！

最关键的内容总是与他失之交臂，一次又一次地都是如此，什么都不告诉他，在有人愿意告知他时，却无法向他传达：“你在阻止我听到这些吗？我？”王绮悲痛地扶住心口，那里是阈值护盾，是守护他的金色光芒。

“是的，我不希望你知晓这些秘密。”金色光芒浮动在他的体表。

令王绮惊讶地是，金色光芒竟然在与圣光教堂发生共鸣。

“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金色光芒迟疑着：“你，是他口中的敌人所创造。”

王绮思维短路一秒他知道金色光芒没有欺骗他，但这一刻，他自觉地忽视了这句话中所传达来的更加深刻的内容。

“不过你不必担心，他们没有消灭你的方法，我也没有消灭你的方法。”金色光芒中又传来了如此的思想。

“我多少了解了一点了，你才是真正的我吧，而我只是……”王绮不敢继续说下去，他已经预知了答案，毕竟他接受过他的灵魂。

又回到了那个被他作出过回应的问题，这次的问题更加明确，而这次依然没有不同的答案。

金色光芒不再理他，而是去回应正在布道台上看着他们的少年：“的确是非常绝望的消息，我们竟然面对着这种级别的敌人，而很遗憾的是，你们所留下的自救计划已经被敌人看穿。”

王绮眼角流下一滴无望的泪水，缓缓地开口：“这个教堂是来封印我的吧。”

“是的。”

“我不在之后，对所有人都更好对吧。”

“稍等一下。”金色光芒并不确定，王绮知道他正在思考，正在运算，正在权衡各种可能性。

在这份迟疑中，王绮耳边忽然听到外界的呼唤：“王绮，能听到吗？我们马上就来救你，能听到的话就点点头！”

上官恒沙大声呼喊着。

“不要受到蛊惑，也不要放弃啊！”紫的呼唤也传递进来。

王绮尚未作出回应，如果外面的人知道，他们在呼唤的、想要拯救的其实是敌人最强的武器，不知会有何种想法。

“如果有杀死我的方法，那我可以选择死亡，但既然没有，那我的回答不再改变。”王绮用力地点点头。

金色光芒缓缓流动：“果然是我应有的回答。允许最初教会进行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