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核心已经被破坏了。”虚无之中传来了声音，温柔、愉快尚显稚嫩的声音，“不死之身并没有你想象地那样简单，你消灭不了他，也改变不了任何结局。”

“你是谁？”

“等时机到了我们自然会见面。”

王绮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四周一片模糊一切都笼罩在黑暗之中，虽然稍稍能看到四周但大脑尚未上线。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

断裂的钢板？破碎的玻璃？王绮浑身一惊，这一堆废墟是怎么回事！他何时被埋在废墟之中？另外这隐约闪动的微光又是来自何方？

虽然一大块钢板砸穿了房间，但仍能看到这附近的构造，一个二十平米的原本很整洁的房间，地面上有仅剩微光的一个大魔法阵，房间有三面原本由玻璃构成，不清楚有没有门，外面围绕着一圈稀稀拉拉的旋转座椅，虽然蒙上了一层灰尘也能看出这是松软的毛皮层下面为特殊的流体，这些座椅背对着他原本所在的房间，在两者之间还有已经画满了已熄灭的刻痕的一大排倾斜钢台，那大概是魔法的刻痕，台上还有一两本未合上的纸质本。

王绮随便拿起一本……

该死的不识字！

如果单纯猜测的话，这个地方大概是实验室吧。

安静。

寂静。

镇静。

王绮整理了一张椅子让自己瘫在上面。

这个早就预料到了，早在他谈判破裂的时候他就想到了，比这更糟糕的情况也已经猜测过，这些人做的还说得过去，如果不是这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意外，恐怕他自己一直都会蒙在鼓里吧，就算实验失误或者不死之身其实有次数或强度限制的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何死去的吧。

好歹不会留下恐怖的记忆，就连憎恨都不会产生。

“啊哈，哈啊。”狂笑着痛哭着，除此之外还能做什么呢？发泄一下也可以的，但就连这本纸质本也没有办法撕碎！竟如此无力！

猛然间，期望中并未出现的纸片被记忆中殷月的碎片重合代替。

那些梦是什么意思？一细细回想，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每一种感觉都无比清晰历历在目，却处处充满了不合理，无论是那片从未见过的星空还是他从未见过的武器，从他与利张的战斗到紫被黑暗吞噬、静的离奇死亡、天风战死再到莉雅无可理解的死相，每一种都令他不寒而栗。

在倒数第二个梦境，那一天，倘若他真的追上去了，会是那样的结局吗？毕竟那个只听过一次的声音、那一次宛如死亡的经历只存在于他的记忆中，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虽然不排除他们可以窥探他的记忆，但为什么要将那时的可能性设定为殷月死亡的可能性来展现？

在最后一个梦境中，他身边究竟有没有其他人？是谁代替他答应了这次召唤，或者干脆就是他人受到召唤，王绮只是受到牵连而已？

话说回来，他现在不应该就瘫在这里一动不动吧，应该逃跑才算正常啊！

王绮刚想到这一点就听到令他战栗的声音：“找到你了。”

莉雅杀气凛然地逼近王绮。

“……”出什么事了？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莉雅问。

王绮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个事莉雅比他清楚啊！

“你准备做什么？”

“没想好。”他怎么想有关系吗？莉雅说让他往哪走他敢不从吗？

突然地，根本没有反应地，王绮的胸口被一支短剑穿透了。“痛觉抑制。”莉雅风轻云淡地说，在王绮脑子还是浆糊的时候，终于变成了亲切温柔的形象：“这就没问题了，还是那个无脑白痴，不过安全起见暂时你得带着这把剑。”

“嗯……哦。”王绮还是不懂发生了什么，只是不得不听从，伤口没有鲜血喷溅，看得出莉雅并不想让他进入不死之身的状态，那就是在用这把剑的封魔效果，但为什么？

一旁的废墟中缓缓裂开一个缝隙，从缝隙中走出一名中年男子警惕地打量着他们：“这里就是源头了吧，这位就是这次事件的核心了吧。”

莉雅轻松地挑了一下头发：“没错，不过原因恐怕只能是谜团了，当事人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封住了他可能的魔力运作，那把他交给你就可以了吗？”

“在那之前不先给他解释一下我们知道的现象吗？”中年男子说。

莉雅牵着王绮的手交到他手中：“这是你们的事情，该说多少你们自己定。我本来还以为这里会有超级别的魔兽、占据了这个躯壳的魔物或者操纵他身体的九级魔法师呢，结果一个无脑白痴就搞出了这么大乱子，我还是等你们的结果吧。”

目送莉雅离开，王绮只觉得一阵目眩，在一阵短暂地失明后，来到了地面上，在一堆光源的照耀下四周如同白昼并且巧妙地让所有人的影子都忽略不见。

“空间移动的感觉如何？”中年男人问。

“还行。”

“要徒步从那个地方出来太难了，所以我直接瞬间移动了。”

他们身后是一片废墟。

“地震了？”王绮问。

单删桥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个足以抵抗八级地震的实验室在七点五级地震面前却成了纸糊的，类似于自带破魔破甲的等级不明的地震术。“……地震了啊。”

在这之后王绮就被晾在一边了，过了一会莉雅才来到他身边但依旧没有拔掉他胸口的剑。

“你在这里待了一个月了。”莉雅轻声说。

“……”

本来以为只是一晚上而已。

“他们还没决定后续如何处置你。”

“……”

连对他象征性的一点关注都没有啊。

莉雅一巴掌拍王绮脑袋上：“你有没有在听？”

王绮点点头，他现在完全无法把握现状，没有任何可以进行分析的信息在他手中，包括莉雅刚刚提到了这两条。“无论什么，我都只能照做，不是吗？”

“嗯，不错，反正我们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你还是先睡会吧，这把剑估计得明天才能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