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笋气的尿裤,脑子里落下大片飞灰。他一屁股坐进傻爷放在石墩上的朽木盆里。盆里有水,竹笋感觉冰凉,不过他立即清醒,立马站起来,兜起一屁股凉水,跑向小鱼坑边。
他现在已经不是从坑边出山没出去,被破盆挡了回来的老态龙钟的竹笋,他已经是个打个饱嗝,都能震天响,充满激情的不可思议的大能!
虽然打仗还没啥招数,但豪情满满,说一句话,瓷碗都得裂好几道缝!
谁知道水丫头在屋里干啥呢?白丁从门里溜出来,在院子里张望,不知道要玩耍什么,看见一个叔叔,裤裆里哗哗漏水从门前经过,就跟随过去,他感觉这个漏水叔叔不错,有玩头。
姚前已经把最后一米河床填满树枝,正扛着一株粗细适中的毛竹,胸有成竹地踩着水里的树杆,走向天蛋。
他一边走一边高声自编自唱:“天蛋是我的,天蛋是我的,天蛋就应该归厚德载物的姚前先生所有啊,天蛋啊天蛋,快让我摸摸你的脸,摸摸你的脸,拍拍你的小屁股……”
竹笋站在刚才姚前“砍”过的毛竹丛后,看姚前这个贪婪鬼的一举一动,他脸上掠过一丝冷笑。
在毛竹下有一根铁棍,是原来他砸在河边拴牛用的,姚前用这个“砍”竹,看竹的“砍”痕,是一刀砍断的,铁棍当刀用,没有一定的速度,难成!
他知道姚前也变得强大了,虽然他自己丝毫不知自己怎么强大的。自己强大了,不要以为别人还在原地踏步,刻舟求剑,郑人买履,那就愚蠢啦。
他悄悄靠近,手里攥着鹅卵石“导弹”,准备一弹毙命姚前。
他胆敢在他83岁时,也就是三个小时前,还是个老家伙的时候,用树枝抽他的饱经风霜的,不知道飞出多少脏污的,宝贵的老屁股,真是活的腻歪啦!
姚前把竹杆伸进水里,正要撑杆跳到天蛋上,以求履行“摸到天蛋就是自己的蛋啦!”的规则。
姚前刚离开水面一米左右,竹杆的弹性弯弓,刚要到弹伸的拐点,只听“嗖”的一迹破空声,接着一声脆生生的“咔!”
竹杆断了!
“不可能!”姚前惊呼。
“不可能!”竹笋惊呼“我打的是姚前的太阳穴,不是竹杆!打断竹杆本非吾意!”有时候,天不随人意,不服不行。
姚前落到自己的铺就的树枝上,干啥都没有白干的。姚前极其怕水,自从他八岁时差点溺水身亡,就开始惧怕水,甚至喝水时,都小心翼翼,生怕被水噎死。
树枝好像有灵性,把他抛物线式的弹上岸,免得他这个旱鸭子落水溺亡。
姚前向前轱辘,马上站起来。
还没有站稳,竹笋飞起一脚,重重地踹在他屁股上。
姚前一个趔趄趴到河边,一个细树枝扎进他的右脸,他紧紧抓住一根身边的树枝,趴在地上回头看,见一个青年站在自己的后边,手里拿着那根他刚才用来“砍”毛竹的铁棍。
姚前趴着不动,装出一副可怜样地说:“你认识赵牙子吗?”好像赵牙子是掌管天宇的大神,是日出还是电闪雷鸣,是雨后来一道彩虹,还是让天雷劈死谁,赵牙子都说了算。
“哼!哼!”竹笋打着鼻腔“我不认识赵牙子,我认识水丫头!”他撤掉怒气的脸,嘲笑道“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是谁被衣冠不整的水丫头,用竹扫把儿赶出院?老流氓,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