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吕布和杨昭说话的同时,张辽与成廉等人纵马并排走在最前面,三个人彼此之间靠的很近,像是有什么悄悄话要说。
一开始三个人沉默了很久,直到行程过半之后,性子最直的成廉才忍不住开口说道:“文远兄,高顺兄,你们有没有感觉到,将军最近像是变了一个人,很多地方都不一样了。”
张辽点了点头,应和着说道:“确实如此,将军原来和现在相差甚远,之前的将军勇猛无匹,武艺高强,在战场上无人可挡。”
“如今的将军勇猛和武艺依然在,但是计谋算计却强了很多,绝不像之前那样简单,翻手之间掌控我军上上下下,虽有我等的推波助澜,从旁佐助,但是将军本人的智谋也决不可忽视。”
“再就是何苗这件事情,将军的手段让某大开眼界,三言两语就使得何苗丢了性命,为我等招揽了大批禁军,行事之轻巧仿若举手投足一般,但是在这之中体现出来的将军狠辣无情,让某也有一些无所适从!”
一直没有说话的高顺摇了摇头,说道:“二位兄长都顾虑太多了,以吾之见,这些事情委实不值一提,将军突然表现出计谋过人,那是因为将军的身份在变化,现在的将军不再是丁府君麾下的大将,而是代替丁府君执掌并州系的主将。”
“做大将时,只需奋勇杀敌,听从上官的指挥就可以了,计谋什么的都不需要表现出来,但是如今将军就是我等的上官,肩负指挥之职,倘若没有计谋,怎么让我等打胜仗?尔等又如何得知将军原先没有智谋?”
“至于这狠辣之事,高某和将军的想法其实是一样的,在这乱世之中,并无任何仁慈可言,更何况是对待敌人,将军待我等不薄便可,难道还需要待天下人皆如此?”
“高某很赞同将军的做法,只有不择手段使我等强大起来,才拥有自保的能力,倘若我等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却去考虑他人,岂不显得可笑至极?”
“反正将军对待自己人并无任何狠厉手段,只不过在对待敌人之时如此,又有何不可?二位兄长若是有时间考虑这么多,还不如思量一二如何更好的为将军征战!”高顺的语气越来越激烈,显然对于二人的想法很不高兴。
张辽和成廉二人被高顺的话语说的满面赤红,都羞愧地的低下头。
半晌过后,张辽才拱手说道:“高顺兄所言甚是,辽无事生非,才想一些这样的事情,实在有愧将军的厚爱,某不如兄之明也!”
成廉也抓了抓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倒是某的不是,不该提起这个话题,我等只要老老实实的跟在将军身后,听从指挥,好好打仗就可以了,该和谁打,怎么打,都应该是将军考虑的事情。”
高顺听到两个人愿意认错,脸上的神色才好看了一些,语气缓和道:“二位兄长觉得将军太狠厉,应该仁慈,那也要等时机,只要将军能够兴复汉室,甚至取而代之,彼时施行仁政,仁义天下人,岂不更妙?”
张辽猛然色变,急促地说道:“贤弟噤声,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语,若是被旁人听了去,小心有性命之忧,说不得会为将军带来麻烦!”
高顺毫不在意地说道:“此地不过就是你我三人,何来外人?莫非二位兄长还会将某之言语宣扬出去不成?”
“再说高某的话就算被人听到也无妨,此时尔等看汉室还有何威严以及实力?区区一个外州州牧董卓,尚且能够把持朝政,在洛阳城中肆无忌惮,当今天子为无知小儿,朝中重臣无力反抗,汝等看汉室还有气数否?”
张辽和成廉都摇摇头,汉室气数已尽,这是不争的事实,连续几代皇帝的败家行为,使得汉室四面楚歌,外戚干政,地方势大,可谓内忧外患,如此还能坚持下去,那简直就是奇迹。
高顺点头说道:“那不就是了,既然汉室气数已尽,那么将军为何不能争取一二,将军武力天下数一数二,此乃公论,如今智谋也显现出来了,不比他人差,此等人杰不争天下,那天下又留给何人去争?”
“二位兄长也是时候想想清楚了,若是将军取得天下,我等就是从龙功臣,陪着将军南征北战,如此功劳,少不了青史留名,福泽子孙后代。”
“总好过我等窝在并州一生平庸,到死还不过一个小小的武官,将来子孙也随着我等的命运一般,碌碌无为,这是两位兄长想要的吗?”
“反正高某此生是跟定将军了,将军争天下,高某自然全力以赴,为将军征战,要是将军不愿意争天下,高某也绝无怨悔!”
张辽和成廉面面相觑,张辽沉着地说道:“高顺兄意志坚决,对将军忠义无双,实乃我等楷模,是我等所不及也,某也想通了,自某出生之始,就见惯了纷乱和离别,汉室的无能为力,让天下遭受了太多的苦难,汉室不行,就让行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