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听说了吗，昨天张帆的女朋友来找他了！”

“张帆？哪个张帆？”

“就咱们学校成绩第一的那个！我听说昨天他女朋友来咱们学校找他了！我同学都看到他俩在操场上聊天了！”

“我靠！不是吧？马上要高考了还交女朋友？”

“谁让人家成绩好呢！人家这叫学业爱情两不误，哎，我啥时候能和人家一样，我就满足了。”

张帆颇为无奈的听着走廊里的声音渐渐远去，一扭头看到林语寒亮晶晶的眼睛正盯着他。张帆张了张口还不知道怎么解释，林语寒已经把头转了回去。

小道谣言的威力是恐怖的，虽然张帆在昨晚已经给扬帆小组的同学们做了解释，可问题是当时看到吴倩的人不仅仅是赵海川和扬帆小组的几个人。由于教室窗户角度的问题，有好几个班级都能看见操场。

中午12点40之后同学们都在教室内上自习，张帆和吴倩在操场上显得格外显眼。如果主角是普通同学，顶多传几句瞎话也就算了。可张帆现在在年级里还是有点名气的，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神级学霸高考前密会女友”的流言就传遍了整个年级。

张帆咬着钢笔看了会书，林语寒亮晶晶的眼神总是在他脑海中徘徊不去。最终，他还是跟林语寒解释道：“语寒，你别听他们瞎说，那只是我学姐临上学时来看看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传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来了。”

“嗯。”林语寒头都没转，低声答应了一声。看起来还在认认真真的做题，可脸上的表情分明写着“信你才怪”。张帆一时间也没招了，于是只能讪讪的挠了挠头，拿起书接着看。

“张帆。”张帆抬头一看，是班主任关老师在门口朝他招手。张帆扣上钢笔，起身出门。

关老师把张帆带的稍微远离教室，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帆，这才说道：“张帆啊，我知道你最近两次考试成绩都很好，老师也看在眼里。但没到高考那一天，就没有绝对的事。老师还是希望你能安下心来复习，不要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张帆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心道学校里传的这么欢，一上午都听到好几个版本了，也难怪班主任听说。果然，就听关老师继续说道：“老师也不是老顽固，年轻人嘛，互相喜欢，谈个恋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你现在正在关键时期，这时候谈恋爱难免分神，老师还是建议你先好好复习，高考之后再说！”

张帆一边听着一边心里想，在中国，尤其是90年代初的中国，可真是成绩即是正义。如果换个差生，甚至换个中等生发现这种事，老师估计先是狠批一顿，然后再请家长，里外联合绞杀。可面对张帆，班主任显得格外有耐心。

其实关老师之所以这么耐心，主要还是怕影响到张帆的学习。毕竟按照张帆现在的成绩，只要高考不失误，一个青华或者燕大的名额是跑不了的。1990年的高考，所有高校在全国才录取20几万人，能上青华燕大的在绥宁省就更是凤毛麟角。老师把张帆当作贵重物品，轻拿轻放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张帆斟酌了一下语言，对老师道：“老师，您误会了，那个女孩不是我女朋友。您还记不记得我上个月有一天迟到了，我跟你说是帮着一个骨折的女孩跑医院的事，她就是。”

关老师想了想，还真有这么回事，心里的大石头顿时落下。她可不希望张帆在这种要命的时间段谈恋爱，一方面为学校，一方面也为了张帆自己。老师再次嘱咐了张帆几句，就让他回去了。

这件事虽然在年级中泛起涟漪，可没过多久也就渐渐淡去了。毕竟高三的生活极其紧张，八卦也只传了几天就被繁重的学业挤走。时间慢慢滑过，不知不觉已经是三月中旬，随着操场上的冰雪渐渐消融，体育课也回到了学生们的视野中。

张帆看到课程表上出现体育课时，不得不佩服煤都二中校领导的远见卓识。即使是在高三下学期如此紧张的时候，学校还是安排了每周2节体育课。看起来是浪费了2节课的时间，但张帆却知道，适当的锻炼其实更容易保持精力的充沛，反而能够更有效率的进行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