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北方冬天操场上开大会的学生们都知道，前面同学衣服帽子下面才是最暖和的地方。

“有机会再一起开黑，今天我们去网吧不是打游戏的。”

“嗯？”

余欢感觉得自己的帽子动了动，然后一双小巧的手贴在了他帽下的校服上。慕筱筱疑惑的轻咦一声，纳闷去网吧还能做什么。

“所以我们去网吧做什么呢？”

“找人打听些事情，因为那些人可能不太愿意说，我们要多跑几个网吧。”

身后近一分钟没有传来动静，帽下的手向下滑了滑，余欢才听到慕筱筱显得有些迟疑地声音。

“你那个朋友也是去做这个了？你们是线人吗？”

线人！？余欢一时间竟没有跟上思路，没想到慕筱筱也是一个思路如此清奇的女孩。就以前看，他一个普通高中生，怎么也不可能有人找他当线人吧。

“不，不是，我有个朋友，昨天被人打了，是外来的人干的，用的是经常泡在网吧上网的一些闲散人，还不清楚对方的底细，今天去找那些可能和他们接触过的人打探一下情况。”余欢解释道。

“黑社会？”慕筱筱语气轻松起来，手又放回原处，这句话明显是句调笑，在她心中这大概不过又是男生之间那些无聊的恩怨。

现在余欢对慕筱筱的感观，彻底变成了一个警匪片和古惑仔看多了的高中少女，这语气的改变是觉得黑社会比线人更好相与么？

慕筱筱只是开个玩笑，余欢却认真的想了一下，才说道：“我不是，我那个朋友......”

余欢又顿了下，觉得大坤也算不上黑社会，像他们这种小县城中充其量只能算地头蛇而已。

“我那个朋友也不是，不过对方，现在还不清楚。”

余欢提到对方，故意说得深沉，希望慕筱筱明白他要去干什么，顺便证实一下他不是那种第一次就带女孩去网吧打游戏的男生，一般情况下就去网吧打游戏而言，他还是更喜欢和男生玩，无关水平，只是可以尽情的爆粗口说骚话。

同时也想让慕筱筱知道，他没有说错，这确实是一件不那么平常或者说是有趣的事。

“为什么那些人会当外来人的打手？”慕筱筱单纯的问道。

在余欢看来，慕筱筱确实很单纯，心中某个地方随之轻松了不少，说明她还没有被学校的不良少年们过多的影响。

那些安阳口中的小混混，闲散人员，大多是从高中或是职高退出来的少年，还有没考上大学在混生混死的，沉迷游戏，每天在沉浸在虚拟世界之中，等到家里人实在忍受不了他们每天的闲熬了，就被送去花钱读个学校或是外出打工，不过人数从来不会减少，不久又会出现新的一批。像大坤那种，不管是干什么混什么，总会有些固定收入，被小混混们称作大混混。

“上网打游戏也要钱啊，他们没收入，只要给钱，人凑多自然什么都敢做。”余欢说道，暗暗在心中加了一句，不知道对方到底一人给了多少钱，大坤可不好惹。

余欢之前也听说过有时候两伙人闹到约架的程度，会随便找一些人去壮声势，一个人出场费几十，到时候只是喊两嗓子，一般不会真的要他们动手。

这次突袭大坤，余欢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从安阳口中知道，他们本就是奔着打架去的，余欢愈发好奇对方的出价。

入夜的秋风吹得余欢嘴唇蒙上一层白芒，空气很干且凉。

又和慕筱筱聊了几句，骑车很快过了一个路口，转过弯来是一条小吃街，小吃街尽头就有一家网吧。

正是下了班要吃饭的时候，人很多，街上卖小吃的推车边生意兴隆。余欢不停扭着车把避开迎面过来的车子和等在推车边的人们，来到了这家离学校很近的网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