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摸出一只钢镖,一甩手朝江云后背打去。
“小心!”有人大喊一声,身形紧随话音而至。
江云转过身只见来人臂上已经中了一镖。阿牛见状疾步逃走。
江云走到那人近前,见他身着朴素,面如冠玉,十分俊美潇洒,忙扶他起来道:“你受伤了,请跟我来,我给你包扎一下。”
那人道:“多谢!”
江云道:“该我谢你才对,是你替我挡了那一镖。”一顿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道:“在下宫三水。”此人正是半月教教主次子南宫淼。
江云道:“仁兄欲往何处?”
南宫淼诓道:“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江云道:“刚才见仁兄轻功轻捷,不知师承何门?”
南宫淼道:“在下是蜀山派门下弟子。”
江云道:“仁兄可认得净真师太?”
南宫淼道:“净真师太在巴蜀一带,名气颇大,在下自然认得了。”
他们说着话便走进一间厢房。这是一间药房,室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靠墙摆着两个木架,木架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药瓶。
江云道:“你忍一下。”说着把镖从他臂上取下,又忙给他敷了金疮药,最后用纱布给他包好。
南宫淼道:“多谢了。”说着就往外走。
江云道:“仁兄打算去哪里?”
南宫淼摇了摇头。
江云道:“你不如留在庄上吧,这件事我去给庄主说。”
南宫淼道:“我岂能麻烦您?”
江云道:“仁兄对在下有恩,在下理当相报。”一顿又道:“请跟我来。”说着便往外走。
江云带他进了一间厢房,道:“仁兄若不嫌弃,便先住在这里。回头我让人再打扫一遍。”
南宫淼道:“不必了,我看着就挺好。”
江云道:“吃饭时,我会让人把饭菜给您送来。”
南宫淼道:“您太客气了。在下有安身之所,便谢天谢地了。”
江云道:“你歇着吧。有事就来找我。”
傍晚,江云抱了一坛酒,另加四个菜肴,来到南宫淼房间。江云道:“来,咱们喝几杯。”说着摆了两个碗,把酒斟上。
俩人端起酒碗各自一干而尽。
“好酒!”
南宫淼饮罢不禁赞了一声。
江云道:“仁兄怎会千里迢迢来到北方?家中再无亲人了么?”
南宫淼道:“在下自小是孤儿,蒙恩师收留,养大成人。师父便是在下的再生父母了。”
江云道:“不想仁兄也是苦命人。”一顿道:“在下也从小没有父亲,是继母将我拉扯大。可以说继母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南宫淼道:“那你亲生母亲呢?”
江云道:“她又嫁了人,便再也不要我了。二十多年了,……我只记得这些。以前的事我几乎都忘记了。她的所有一切,我都记不清楚了。我失忆后,竟连妻子、岳丈都记不得了。你说我的命是不是很苦?人生很糟糕?”
南宫淼叹了一口气道:“在下曾经有一个相好,是我的师妹,长得水灵,白净,可惜红颜薄命,被采花贼奸杀了。我一路追踪那采花贼,走遍大江南北,只想将他杀了,为师妹报仇。可惜,在下武功平平,至今大仇难报。师妹虽已不在人间,但在下对她念念不忘,几年了也放不下,更无再结新欢之心。”一顿笑道:“我这人一喝酒话就多,您别见怪。”
江云道:“仁兄也是情义中人,在下不能帮你什么,但愿你早日杀了那采花贼为师妹报仇。“
江云哪里知道南宫淼口中这一句句感人肺腑的话语都是他编造出的谎言。江云却信以为真,被深深感染。
南宫淼拭了一把眼泪道:“让您见笑了。”一顿又道:“今日能遇到您,在下真是三生有幸!这心事我埋藏了多年,不想今日却对你倾诉了,你也是第一个听我倾诉心怀的人。”一顿道:“在下见你如故,有个斗胆请求。”
江云道:“请讲。”
南宫淼道:“在下想和您义结金兰,不知您是否嫌弃?”
江云一拍膝盖道:“在下也正有此意。”
二人出了厢房,来到院落中,抬头望天,只见圆月亮如银盘,于是便以明月为证,结为兄弟。
只听,南宫淼道:“今日宫三水和玉儿结为兄弟,明月为证,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江云道:“今日江玉儿和宫三水结为兄弟,明月为证,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结拜一毕,江云为兄,南宫淼为弟。
江云拉住南宫淼的手道:“贤弟,今夜是个喜日子,我们彼此都多了一位亲人,真是可喜可贺。今夜我们一定要痛饮一番,不醉不眠。”
次日,江云把他与南宫淼结拜为兄弟之事给大家说了,大家都表示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