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走到了麦田的边缘,面前是郁郁森森的林子,黑暗又神秘。这林子往出来吹着的空气带着湿润,闻着有草叶的香气,林里面应该有水源。
“是佛是魔,都躲不过了。”他从背上拔下宝剑提着,步入了黑暗的密林。
刘府,在周田的破旧小屋里,道远额头上满是汗珠、
“前年开始村里偶尔有老幼失踪,等农忙割麦才在地里发现,都被吃干净了。大家说,就是被怪物吃的,后来里长禁止大家传谣,告诉大家是有大虫,所以村子上一直说,林里有大虫,今年开始,农忙种田,还能偶尔听见里面的吼叫,那声音,甚是凄厉。”
“有这等怪事,为何不除掉,放着在这里伤人?”
“有一回村里丢了孩子,大家寻了几天,在后林里发现了尸体,村民都吵着要报官,里长无奈,就去镇上贴了告示,寻了几个猎户来抓,结果三个人,一死两伤,里长把几人接进来,那猎户说林里的不是大虫,是一种邪煞!那野兽虽然长着白毛,爬行如兽,但是却生着人脑袋!而且凶猛异常,他们招架不住,一个兄弟被抓去了林子里,凶多吉少。里长给了他们很多钱安顿,才打发了。”
“三个人,一死两伤?那,师父,现在会不会有危险。”道远担心了起来。
丹阳此时已经在黑暗的林子里摸索了一会儿,他一只手提着灯照路,一只手提剑,视力在现在已经没什么用了,四下皆是一片四黑,只有耳朵听着林子里的一切响动,但是这林子,静的出奇,连虫鸣都没有。
突然,身后的草地有一阵动静,发出一声闷响,像是掉下甚么东西。丹阳停下脚步,马上警惕起来,虽然举起灯笼,但是面前还是是一片漆黑,他慢慢走过去查看,灯光渐渐照出了一些血迹,在那矮矮的一从草里,是一个死人的脑袋,面皮已经被啃掉不少,血肉模糊,血迹从草丛中间向四周喷溅开来。
“应该是从上面掉下来的。”丹阳思索着。
他举起灯笼照着,奈何灯光昏暗,林子上面又被树冠遮蔽着,没有一丝月光,他根本看不清树上的动静。丹阳继续往前走,但这刚掉下来的尸体,已经给了丹阳一个警醒,对着林中的“大虫”不敢掉以轻心,一种不祥的感觉环绕着他,他感觉在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他的脚步,慢慢向他靠近。
丹阳放慢了步子,仔细听着风吹草动,他修行多年,感官一直敏锐,任何活物的呼吸心跳,都能在一定范围内被敏锐地感觉到,但是背后的这个生物,只有当他行动时能听到脚下动静,那是草叶被踩下的细微声响,除此之外并不能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气息和生命。
这中压抑让丹阳很少见地感觉到了紧张,他努力的保持着行进速度,使他与那看不见的阴影保持着距离,此刻他还不敢断定,那身后的东西就是后林里为害的“大虫”,他只能继续前进着。
越往林子深处,脚下的土壤就越是湿软泥泞,空气也带着腐烂的味道。
宅子里,周田继续讲着那天的遭遇。
“我家小姐,自从兄长那年出事,就性格大变,一直不愿多见人。她自小一足残疾,不爱走动,贴身的丫鬟翠儿陪她长大,两人也是知心好友,后来翠儿和少爷情投意合,两人因为老爷阻挠,远走高飞了。小姐没了伙伴,越加内向,后来竟然变得魔怔,老爱做噩梦,说胡话。
三天前,是我当值,那晚冷风大作,实在寒冷,我想着早点去歇息,就在花园里坐着,忽然听到少爷院子里有叫声,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少爷自从出了事,老爷就把院子封起来了,下人们也不敢进去。我听着那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以为是进了贼,就悄悄摸过去,像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
那院子无人打扫,已经非常破败了,但是那一栋小楼里居然有亮光,叫声从里面传来,我爬上去偷看,屋子昏昏暗暗,有两盏绿油油的灯亮着,像是野猫的眼睛,闪闪发亮,在里面晃悠。那叫声,听着特别恐怖,像是那野猫叫春,小孩夜哭的声音。我以为是野猫在房子里乱跑,没有在意,准备回去睡觉了,刚要走,院门吱呀一声,有人进来了。
“是谁?”道远急切地问。
“是小姐!”周田瞪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