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管闲事,我们走路便是,记住,外乡人,不蹚本地浑水。”
说罢,丹阳拍了一下骡子,上了小路,道远也呦呵着,在后面跟着。
走了半个多时辰,远处河上有隐约的出现一个形状,再走了一刻,才望见一座石桥横在桥上,桥对岸有一片民房,应该就是永安村了。
“徒弟,要到了。看着这村子应该不小,这趟多挣点花销,待下半年天凉了,就不用出远差了。”
“老驼子说,这村子以前遭过横祸,咱们也得小心点。”
“莫怕,兵来将挡。”丹阳用手做了个向前推的手势。
丹阳骑着骡子上了桥,刚走了几步,这骡子突然停了下来,哼哧哼哧得打着鼻响。丹阳在背上晃动几下,想让骡子继续往前走,这骡子却纹丝不动。
“这畜生,都走到这儿了,居然撂挑子。”丹阳骂着。
他又动了几下,还是拿这骡子无可奈何。
“罢了罢了,不与你争。”丹阳笑道,“骡兄,贫道不骑你了。”
他牵着绳子,想拽着这头犟畜生往前走,连拽了好几下,这骡子才不情不愿地往前挪动。
道远从身后跟了上来,上了桥就问师父。
“师父,都到村口了!怎么下来了?”
“这头畜生,突然在门口撂了挑子,我也不知为何。幸好村子就在眼前,走几步路吧。”
丹阳继续拽着骡子往前走。突然听到后面一声嘶叫,紧接着就是道远的喊声。
“诶诶诶!哎呦。”
回头一看,道远已经跌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丹阳大笑,“徒儿,看来我这畜生,比你这头要略通人性。”
道远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尘土。
“师父休要取笑,待进了村,找个皮匠借根鞭子,好好教训一下它。”
说完,拿起缰绳,也拽着马头往前走,这骡子还是一幅不依的姿势,整个身子往后拽,道远使了好大劲,才让骡子乖乖听话,开始一步步往前挪。
走了没多远,就跟上了立在桥头的丹阳。
“师父,怎么不往前走了?”
“恩。道远,我们二人须打起精神来了。”丹阳神色凝重地说。
“师父何出此言?”
“这村子,是个苦处!”
“此话怎讲?”
“如此焦热天气,这村口却凉气飕飕!”
“拿我的罗盘来。”丹阳伸出手说。
道远马上取下竹篓,从里面掏出罗盘递给师父。
丹阳把罗盘拿在手中,那针在罗盘中心乱转。
“此处在水之阳,村口又建在凸岸,河流成年累月积沙在此,是日日添土,夜夜增沙,应该是个阳气增长之势,好风水,为何会阴气如此之重。”
“师父,哪还用得上罗盘看,你看现在正值日头当中的时辰,可这村子,除了房顶上能见太阳,望过去村里一片阴郁之象,依我看,不会是房子修的太密了吧。”
“胡说八道。”
丹阳放下罗盘,眉头皱的老紧。
“一会进村,要机灵着点,如果感觉这地方不灵,咱们就打道回府,直接去奇门镇,不用过多纠缠。”
“诶。”道远收起了罗盘,背上竹篓。二人牵着牲畜,进了村。
下了桥,迎面是一座木牌楼。上面书着永安二字。
二人越接近牌楼,那两头骡马便越是躁动,不住地打着鼻响,甩着头。
等走到牌楼下,道远自己也感觉浑身发毛,脊背上的凉气一直飕飕往脑门上灌。
“师父,是不是这牌楼挡着阳光,我怎么感觉,有些阴冷之气。”
道远摸着脖子,对师父说。
丹阳此时也感觉到了寒气扑面,手指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刚才在桥上,两头骡马为何突然受惊,他已经懂了一二。
走到牌楼下,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上来,这牌楼已经有了年月,柱子上的漆已经剥落不少,但是木纹上却带着一些黑迹,像是渗透在柱子里。他盯着着楼上永安二字,忽然感觉这牌楼仿佛是个饿鬼,正睁着眼睛看着他,而自己和徒弟,正要走进这饿鬼的血盆大口,,想自己修行如此多年,但这种强烈的煞气,并不多见。
丹阳担心道远没修为,受不了这种刺激,一把提住道远的后领子,说道。。
“道远啊,这儿有风,所以你觉得冷,莫抬头,赶紧行路就是了。”
二人拽着躁动的牲畜,加紧步伐进了大路,几十步外就是民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