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红第一次来部队参加这样的聚会,觉得很新奇,就问许冲:“你们部队的人讲话听着好别扭,左一个首长,右一个首长,还有不少指示。”
“这就是部队的特色。听多了,就习惯了。”许冲嗑着瓜子说。
“军营以外很少听到讲首长首长,什么人才能被称为首长?什么人说的话才能算指示?”褚红不解地问。
“领导都可以称首长,领导说的话都是指示。”许冲笑着说。
“噢,我明白了。你们明年要上喀喇昆仑山、帕米尔高原?远吗?听起来挺可怕的。”褚红从刚才侯顺的讲话中,听出部队明年的任务。
“有什么可怕的,军人嘛,就是特别能吃苦,特别能忍耐,特别能战斗。”许冲的食指在桌沿敲着,说一个“特别”,就在桌子上敲一下。
“你们去高原,让不让带家属呢?”褚红凑到许冲的耳边问。
“那怎么可能,打仗还能带老婆?”许冲做了个鬼脸说。
“不是说去帕米尔高原是施工?施工又不是打仗,不能带家属吗?带上家属可以帮着做饭,洗衣,还可以鼓舞士气。”褚红说。
“不可能,生活不方便。再说了,施工一个月又不用洗衣服,做饭有炊事班呢。”许冲拉过褚红的手说。
“有什么不方便的?跟你们的女兵住一块不就行了?”褚红真的是对部队一点都不了解。
“我们是野战部队,根本就没有女兵。”许冲听着想笑,假装严肃地说。
“哦,那什么时候去高原呢?”褚红还在追问。
“不知道。看节目吧。”许冲被她问得有些不耐烦。
侯主任的儿子表演完之后,是艾斯卡尔的女儿唱儿歌,虽然没有音乐伴奏,小姑娘唱得很甜美。
保卫股黑股长家没人出节目,他妻子只是笑,“不行,我不会,我不会。”把大家全逗乐了。
许冲和褚红为大家演唱了一首知心爱人,褚红唱得还不错,许冲老是跑调,不过自娱自乐,谁也不计较唱得准不准,高兴就行。
后来的战士大都是卡拉,唱了不少歌,流行歌曲有一些,拿手的还是军旅歌曲。
最后的环节是做游戏,大人小孩齐上场,热热闹闹过了一个多小时。
正当大家在欢愉的气氛中享受着难得一遇的轻松时,组织干事黄闰出现了。他看上去一脸疲惫。
郑东发现黄闰回来,连忙拿过话筒说:“请大家注意,我们的黄干事和他的女友也来参加联欢了,大家用最热烈的掌声表示欢迎!”
现场的人目光都聚焦到黄闰身上,热烈的掌声随即响起。
但是,很快大家就感觉不对劲。黄闰的脸上没有丝毫笑意,而且他一个人来的,并未带他的女友。
掌声稀稀拉拉地停下来。
郑东不知出了什么情况,走近黄闰问:“你女朋友接上了吗?她怎么没来,是休息了?”
黄闰紧皱眉头说:“没接上,车还没到库拉,不知道途中出了什么情况。”
“问过汽车站的工作人员了吗?他们咋说的?”郑东问。
“他们也不清楚,只是说天山那边在下大雪,可能路不好走。”黄闰说。
大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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