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小妹,今天应该有什么好事要发生吧?”穆子旭两臂交叉抱在胸前,面带微笑看着阿咪娜和阿孜姑丽。
“今天是我的生日!”阿咪娜说,“来我们先干一杯。这种格瓦斯酒是我们家自酿的。”
阿咪娜端起足足可以盛下一升酒的玻璃杯,杯中咖啡色的格瓦斯酒泛着晶莹的泡沫。
“哦,生日快乐!阿咪娜,早点说的话,我们应该买蛋糕来的。”陈默说。
“今天是你多少岁生日啊?”穆子旭说,“噢,不好意思,不该问女孩子的年龄。”
“十八。”阿咪娜开心地笑着说。
陈默明白,是阿咪娜在开玩笑。
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陈默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格瓦斯,苦中带甜、冰冰凉凉的滋味,喝到胃里并不舒服,差一点要打出嗝来。
大冬天喝这种酒,确实需要勇气。阿咪娜似乎很享受这种冰凉,她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这时,餐厅的灯光暗了下来。轻柔的音乐响起,旋律舒缓而优美。
雅座里走出一波一波的年轻人,他们挽着手跳起了交谊舞。陈默听得出来,那是慢三步舞曲。
这种舞步是那个年代青年人最喜欢,也是最流行的舞步。跳这种舞,既是精神和体力的放松,又是男女之间交流的好时机。
“你们这宴会厅搞得不错嘛。”穆子旭举杯与阿咪娜碰了一下。
“达尼亚宴会厅是混搭风格,既有民族风,也有流行色,可以用餐,可以跳舞,还可以一展歌喉。”阿咪娜说。
阿孜姑丽似乎并不适应这样的氛围,她面若梨花,静静地坐在那里,顾盼流离。时而看看舞池里的红男绿女,时而喝一口酒,与阿咪娜聊几句。
陈默写起文章来,下笔如有神助,真正面对喜欢的人,他却无话可说,神也不帮助他了。他便只会傻笑,或者喝酒。
这时,一首舞曲结束,掌声响起的同时,灯光变亮。
陈默发现,跳舞的人着装五花八门,有穿少数民族长裙的女子,也有穿喇叭裤、高根鞋的男子。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
舞厅里安静了一小会儿之后,欢快的民族音乐暴发了。旁边的雅座里传出一声刺耳的口哨声。
“走,跳舞去。”阿咪娜拉着阿孜姑丽的手说。
“我不想去。”阿孜姑丽说。
“走吧,走吧。”阿咪娜对穆子旭说,“你们一起,都去跳吧。”
“什么舞,我会跳吗?”穆子旭说。
“西域舞,随便扭,一看就会。”阿咪娜拉着阿孜姑丽进了舞池。
陈默和穆子旭坐在原位。
“你去跳吧,我在这里欣赏你们。”陈默对穆子旭说。
“走吧,独乐乐与人乐乐孰乐?与人同乐!”穆子旭说着就站起身来。
“去吧,我不跳。我喝酒。”
穆子旭加入了舞者群,凑到阿咪娜和阿孜姑丽身边。他跳起西域舞还是有模有样。
阿咪娜的身材和舞姿,让她很快成了舞池中最耀眼的明星。
她满头数不清的长辫和飘逸的长裙,在众人中间旋转,她细细的腰肢、柔软的双臂、灵活的舞步,加上摄人魂魄的眼神,吸引了一群青年男子在她的周围。
阿孜姑丽慢慢地与阿咪娜拉开距离,退出舞池,回到座位。
“你怎么不跳舞?”阿孜姑丽问陈默。
“不喜欢跳舞。”陈默说,“我缺少艺术细胞,跳得太难看。”
“那有什么关系,自娱自乐嘛。”阿孜姑丽说。
“你怎么不继续跳呢?”陈默说,“是怕我一个人孤单,专门来陪我?”
阿孜姑丽笑着举起杯子,“来,咱们喝一杯,这可是第二次同桌了。”
格瓦斯酒还是那样苦中带甜,陈默这口喝的,心里却美滋滋。
就这样单独与阿孜姑丽在一起,不说话也罢,只是看着她,也是一种幸福。就这样一直看下去,永远也不会厌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