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来也是一个武侠小说迷,不管是金庸还是梁羽生,古龙还是温瑞安,只要能借到的书,他就如饥似渴地读。
业余时间,他除了看小说就是打扑克,从来不上街,每月的工资基本不动,悉数寄给老家的妻子。
与刘天来截然不同,郑东的生活很讲究。一套高级西服,平时装在罩子里,挂在床头。因为宿舍里没有衣柜,单身干部的衣服都是压在木箱里的。
周末休息时,不管是否出营区,郑东都会换上西装,给自己、也给他人营造一种轻松的氛围。
郑东的床铺与其他军官的床也不一样。他买了一个厚厚的席梦思床垫铺在木板床上,高出普通木床一大截,上下床很不方便,可他觉得舒服。
郑东用的洗面奶、洗发水、沐浴露、防晒霜等生活日用品都是高档的,偶尔还用面膜做一下皮肤护理。生活方面,他不会亏待自己。
还有一件事,听起来更加令人咋舌。郑东竟然花二千元装了一部私人电话,而他的工资一个月只有五百元。
郑东在民乐县谈过几个对象,有部队医院的,也有地方政府的,都没谈成。他的眼头很高,尽管年龄不小了,他似乎不是很着急。
郑东的身材不管是穿军装还是穿西装,都是标准的帅哥,除了眼睛小点,其他方便条件还是相当不错的。
在紧张而单调的军营,郑东活得潇洒。最近,听说他又在跟一个姑娘谈恋爱。
陈默一进门,就感到一股暖风迎面扑来。再看那小小铸铁火炉,已经烧得通红,炉子上坐着的水壶正冒着白气。
屋里有三个人,坐在火炉边打扑克。副主任刘天来、保卫干事郑东,还有组织干事黄闰,他们玩得不亦乐乎。
单身干部,要么是家属不在身边,要么还没有成家,周末休息时间,除了打打牌、下下棋,还能干什么呢?
“陈哥,你来了,你来打吧。”黄闰站起来说。
“你们玩,我就转着看一看。”陈默凑了过去,“玩什么呢?”
“跑得快。”黄闰找了把椅子给陈默,继续出牌。
“谁赢着呢?赢什么呢?”陈默问。
“刘副主任赢着呢。”黄闰一边出牌一边笑着说:“我们可没有赌博啊,是打着玩呢。”
“嘿嘿,谁不知道你们打完了赢家放血,还要买一点牛肉干、花生米之类的喝两杯。”陈默以前参加过这样的活动,单身干部在一起就这点爱好,“今天我也沾你们的光,蹭点吃的。”
“你的腿伤看起来差不多好了?”郑东打出一张牌。
“是的,就差不能跑,不能骑自行车。”陈默抬一抬腿,做了几个健身动作。
“哈,我又赢了。”刘天来一把牌扔下去,喜不自胜,“今天打牌运气不错,这一把又是黑关。”
“丁零零。”这时,郑东的那部私人电话响了。
“陈干事,你来打一会儿,我接个电话。”郑东让开位置,去接电话。
“喂,是小艺吗?”郑东的嗓音略带磁性,拿起电话来更像播音员。他用手捂住话筒,回头说了一声,“小声点,别出声。”
陈默他们几个都不说话了,手里的扑克还在继续。
“噢——是嫂子啊,找刘副主任,好,他就在跟前,稍等。”郑东白高兴了一场,他把电话交给刘天来,“副主任,嫂子找你。”
刘天来接上电话:“喂,是我。今天你就别等了,原本请好假,订好今天早上的机票,可是昨晚一场沙尘暴,机场关闭了,过两天才能回去。”
陈默听着刘天来的话,无意中看到房门后面,一个大大的行李箱站在那里。原来是刘副主任要休假,被这场沙尘暴给挡下了。
“告诉儿子,再等一两天,沙尘暴过去,我就回家。”刘天来对着电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