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依旧是蓝色的海。礁石,还是那黑色的礁石。在张牙舞爪的蓝白海水和暴躁晃动的黑灰礁石间,一支光剑带着残影扫向无极,一支血红色的光剑!生死瞬间,无极感应到危险。来不及思考,身体后仰,单手撑地,反身弹起。动作一气呵成,身体笔直地冲向半开半闭的时空幽门。异变再起,空气中又一道蓝光拦腰袭来。无极身在半空中,心中一凉,没想到先有哈迪斯的偷袭,后有维索的围堵。昔日战友突然间毫无征兆的成了生死仇敌,这令无极非常不解。即便是因为菲罗莉,也不至于生死相拼!来不及多想,无极身体拼命团起,努力避开维索突如其来的一剑。空气中传来“啊”的一声惨叫,无极避开了要害,但双腿与身体却被分成了两段。无极跌落在地面,血淋淋的躯体飘出被光剑烧焦的糊味。剧痛令无极险些晕厥,无极咬牙支撑着,眼神在哈迪斯与维索的脸上寻找着答案,低声问道:“为什么?”又一股岩浆喷射而出,空气中带着热量的黑灰飘落在维索僵硬的脸上。维索也有些不太明白,但双子星兄弟心灵相通的本能,迫使他在脑中响起“动手”的声音后,身不由己的挥出那一剑,就像以往无数次执行任务时那样。哈迪斯缓缓走到维索身后,面无表情说道:“你不必感到愧疚,无极已经被那个西斯人黑化了,他必须死!”听着哈迪斯的声音,看着趴在地上已经昏过去的无极,维索仍然在快思索着,思考着后续该如何处理,要救无极么?但维索并未察觉到,一支红色的光剑正极其缓慢的刺向他的后背。原来,哈迪斯也想杀了维索。不远处,由无极开启的时空幽门正在缩,但并未按照常理关闭消失,而是极不稳定的若隐若现,并散出强大的力场。忽然,一声爆响!时空幽门关闭又再次开启。哈迪斯明白,这是由于时空不稳定造成的,但眼前的维索却突然消失了,几乎不到一秒钟后又再次出现了,就像一个全息影像,抖了抖,又再次出现在那里。哈迪斯知道,机不可失,红色光剑加快了度。但当快要触及维索的时候,一把炽白色的光剑将其挡了开去。哈迪斯看着手握光剑,气喘吁吁的维索。刚才明明是一直站在那里,但仿佛刚刚经历了一次长途旅行,有些疲倦,又有些疑惑。天边的云更厚了,云层中夹杂着蓝色的闪电,闪电中似乎有某种生物在云中穿梭,那是蓝水星特有的物种。安妮的飞船仍在岛的另一侧不断的搜索,岛就像节日的广场,到处喷着红色的岩浆。哈迪斯观察着维索,不像是解释,更像是在陈述道:“维索,我的兄弟,无极必须死你必须死。”维索似笑非笑道:“理由?我的好兄弟。”哈迪斯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解释道:“因为多年后,你成了无极,无极成了你。”维索有些诧异,似乎又有些了然,眼神中带着一丝喜悦,顿了顿,道:“那也罪不至死。”哈迪斯道:“成了无极的你,阻碍了我前进的道路,那个你,叫李常仁!”维索像是变了一个人,眼神中忽然充满自信道:“你当初杀了无极,后来又误杀了维索,竟然全都是为了菲罗莉。其实当时被西斯黑化的人并不是无极,而是你!”哈迪斯陷入沉思,自言自语道:“你不知道偷偷的爱一个人有多么的痛苦!爱上一个不能爱的人有多么悲哀。每天被巨大的思念和所谓道德的制约双重折磨,凭什么幸福只能属于他们!”维索道:“所以你走向了原力的黑暗面!”哈迪斯瞪向维索:“你根本不懂!既然无法得到爱,那就去追求力量,等你拥有了力量,你就会明白,什么礼法、情爱尊卑,在我看来都是狗屁!”维索道:“我不明白的是,你后来既然杀了维索,为什么又通过黑市将其克隆,并送往地球?”哈迪斯没有再解释对方的问题,谁说恶人便无情,黑暗亦有光明,天下几人懂!见哈迪斯不语,维索继续说道:“你将维索的克隆体送往地球,欧肯误打误撞地将无极的记忆体植入了那具身体,重生的维索却成了无极,再次得到了转生的菲罗莉。这,便是因果。”哈迪斯的表情冷若寒冰,双方彼此对视,哈迪斯道:“你好,李常仁。”维索道:“我很好,哈迪斯。”红色光剑与白色光剑再次碰撞在一起原来,常人经过远距离的时空穿梭,精神力量被传送到这一时空的维索身上,也可以说是自己的前身。在无极打开时空幽门的那一刻,便与常人的时空隧道建立了联系。常人穿过时空,进入维索的身体,看明白了很多事,也想明白了很多事。与哈迪斯的一番对话,更是验证了许多猜想。只是常人没有想到,哈迪斯的精神力量也被宇宙大能传送至此。
这便是哈迪斯要杀维索的原因,因为他要纠正错误,毁了无极,杀了维索,便不会再有后来的李常仁。当年一时的感情用事,如今一剑斩断。海水在岩浆的烘烤下蒸汽如雾,安妮的飞船再次搜寻而来。当年的哈迪斯与维索势均力敌,双方既然已经挑明,再想快的一决胜负已经很难。
哈迪斯看了看飞船的方向,知道里面坐着自己曾经偷偷爱过很久的女人,也知道那是对方至今仍然深爱着的女人,不由得心生一计。
常人也知道那艘飞船里坐着的是安妮,安妮此刻心中关切的都是自己,不论是无极,还是所谓的常人。原来,竟都是自己。
但此刻,常人观察着对面的哈迪斯,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