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人当年说过的话这时又在刘知府的耳边响起。
机会这么快就等来了,快的超出了刘知府的想象。
只要刘知府将沧州知府徐大人参上一本,奏他纵容其子庇护蝗虫兴妖作乱,这个徐大人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他的沧州知府位置肯定不保。
正因为机会来得太快,刘知府不仅高兴不起来,反而深感遗憾。这不才来浔江二、三年吗?这不还没充分发挥权力的作用捞个够嘛?在这么富庶的地方当最大的官个人财富并不在本地拥有最多这简直就是一种耻辱,与父母官这个名誉不相称。
权衡再三,刘知府还不想这么快就离开浔江,也就打算不这么着急将张小妹和蚂蚱所引发的事情上纲上线,相反,刘知府还计划着利用蚂蚱等几个小妖精攫取在浔江知府任上的最后一批财富。先让那个徐大人在沧州再逍遥几日吧!
这年头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做官或做别的什么,一个人单独发财俱不可能。他的部下、如今的付员外以前为刘知府在浔江捞钱出过不少力,当然刘知府也没少了给这个老家伙的好处。
生财的渠道需要尽量的隐蔽,付员外这样的人就不能找得太多,所以刘知府一有发财的机会就想到要利用付员外。前几日在付家庄喝喜酒,听到酒桌上的来宾都在谈论付员外的神秘新娘,喝着喝着一条新的生财之道在刘知府的脑海中渐渐清晰,而且刘知府当时因情欲烧身到那新房里面遛了一圈、恰又被新郎不甘罢休的刨根问底,所以他就提前对付员外透露了一点消息,当时没有把发财的内容告诉付员外,而是卖了个关子说是要付员外来浔江衙门一起共商大计。
对付狡诈且贪婪的付员外,刘知府早有一套累试不爽的方法,那就是欲擒故纵。
“你说的过时了,做沧州知府是我几年前的想法,如今我是乐不思蜀。浔江这地方好山好水、村村富裕、家家平安,还有你这样的知己朋友,我每天过的都是神仙日子,早把临安当汴梁啦,本官打算就在此养老终生。”
付员外信以为真:“大人如有如此打算那是浔江百姓的福气,老朽也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便宜了那徐家父子俩。”
“此话怎讲?”
“那徐公子公然包庇和偷养妖孽,那是犯了死罪,若是被朝廷获悉并追究下来,不光徐公子保不了性命,他父亲的沧州知府一职肯定也肯定会被朝廷给撤了,只可惜刘大人现在又不看不上那个位置了。”
刘知府因有了新的计划,正襟危坐地质疑付员外:“你说的徐公子包庇妖孽可拿得出证据?可不能因为徐公子打劫过你的新娘而怀恨在心,公报私仇加以诬告。”
刘知府的话锋突然来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掉头,这让付员外措手不及。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黑暗之中他又向大师椅移近一部:“这,这个,张小妹这个新娘子是妖怪不是大人您的第四房夫人先说出口的么?”付员外捉摸不透刘知府的心思,刚才还口口声声骂徐公子和张小妹勾结妖孽,怎么转眼之间就变卦?
付员外心里吃拿不准,故反问道:“那,照大人这么说来,这张小妹今日在贵府所为都是正常的了?”
“正常的啊,谁说不正常?张小妹跨火盆钻米山,哎呀,这女子的功夫了不起啊,这么一个功夫深厚的女侠有一个会飞檐走壁的朋友有什么奇怪的,说什么蚂蚱变了妖怪,简直一派胡言!若现在有人告诉我说张小妹就是送子娘娘我也深信不疑!”
听话听声、锣鼓听音,付员外就算是个老糊涂、到了此时也应该明了刘知府叫他来密室的用意。
摸准了刘知府的真实意图,付员外不等刘知府有请便坐到紧靠太师椅的方凳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刘大人您老人家洞若神明,老朽佩服至极。请问大人有何吩咐老朽一定照办。”
刘知府一脸厌恶的表情:“你过来,我告诉你。”
付员外只得怏怏站起身将耳朵送到刘知府的下巴底下。
“明日起,你在娘娘庙的门口设一个收费摊,对每一个入庙朝拜送子娘娘的人收钱。”
“哎呀呀!亏了你知府大人想得出来!”付员外心里骂道:“原来这就是你找我来商量的大事?你说的发财仅仅就是让我在娘娘庙收取门票费。好你个知府刘大人,我将刚过门的新娘送给你,你却把我当作一个叫花子打发!”
付员外压住满腔怒火问:“知府大人,那门票起码得一两银子一个吧,否则什么时候才发的了一笔横财?”
刘知府一拍大师椅的扶手站起来,双手按住付员外坐到方凳子上:“说你不成器你还不服气!收门票只为了显示娘娘庙得到了官府重视和朝廷认可,这么样造势可以招引更多的人前往,一两银子一个谁还会去?木头脑袋难开窍,门票的价格意思一下即可,我们的重点是要放在接下来的后续工程。”
“后续工程?那是怎么回事?请大人明言。”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