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还会做裁缝?人家都说你是知青点里最优秀的一个,真的这么聪明能干吗?”
“正式的裁缝没做过,也不像有些人说的那么优秀。充其量我是个万金油式的人物。我只是对服装感兴趣,裁剪几套现在流行的服装应该不成问题。”
“嗯,万金油?你把你自己说是万金油,太有意思了。那你头上的一头卷发也是自己卷出来的?”
“这个更简单。你家有没有火钳?你要是喜欢,我明天就可以帮你做一个。”
小张姑娘抿嘴笑了笑,说道:“我才不要呢,难看死了,像只卷毛狗。”
小朱昂起头甩甩一头浓发:“你干脆说我像一匹狼,一匹刚才还想吃了你的大灰狼。”
小张止住了笑声,她关心地问小朱的伤口怎么样了,比刚才好些呢还是更加疼痛?小朱说不碍事的,只是被狼爪子抓了一下,幸亏没给它咬到,否则就不可能这样走的回去。
小张姑娘问小朱怎么也是一个人来赶集?为何也这么晚才回去?
小朱告诉小张说,说他不是来赶集的,他今天一大早就出发去了县里另一个公社看他的一位朋友,坐班车回到公社之后下了车就往回赶,但没料到有人比他还更晚。
小朱说:“你胆子好大,一个女孩敢一人在黄昏时候走山路,还在跟在后面吓唬我。”
小张姑娘撇撇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说:“誰吓你啦?我才不想吓唬你。你今天跑了那么远,是去看一个女朋友去了吧?”
小朱说:“是的,我们两家是邻居。她原来没做过体力活,现在到了乡下什么都要自己做,日子过得很艰难。”
“哦!这么说你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的关系,那是应该经常过去,帮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吧?”
小朱吃惊地看着小张姑娘,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青梅竹马?人家比我大好几岁,已经有老公了、有孩子了。不过,她老公也是反动学术权威的儿子,从小也没有干过活,两个人带个儿子一起下放到乡下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我一个月左右去看他们一次,有时给他们的儿子带点吃的,有时帮他们家里干点活。当然都不是白做的,每次我都要从他们那里带回来几本书,一段时间之后再上他们家去借。”
小张说:“哎哟,怪不得你这挎包死沉死沉的,原来里面装的全是书。什么书,也能借我看看吗?”小张把小朱拉起来走路之后,她把自己的挎包提在手中,而将小朱的挎包接过来挎到她肩膀上,小朱借来的书就在那只绣有一颗红五星的黄色挎包中。
“什么书都有。他们两口子都是教书人,我看他们家里除了书还是书。你如果想看,看完后必须马上还给我。”
小张把话抢了过来说:“我听说你对人大方的很,想不到对我这么小气,既然你这么不放心,我不稀罕看。”
“不是那意思,你听我把话说完,你不知道,那些书好多都是现在不准看的。我担心被某些人知道了之后去公社检举揭发,我们大不了挨一顿批斗,连累到他们夫妻会被说成散播资产阶级毒草,毒害知识青年,这罪名不轻,够判他们几年的了。”
两人慢慢地说这走着,走到了知青点,在往前就是小张住的山村了。
小朱对小张说请把他的挎包还给他,他要回宿舍去了,而那件绑在他肩膀上的衣服,他会洗干净之后留做样本,给小张重新做一件。
小张姑娘说:“咦—,伤口还没处理呢?刚才讲好了去我家让我干爹帮你治疗的,你这么胡来,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