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的人同样热情高涨,为了前先占个好位置,下午就有人把几条板凳摆到了戏台前面正中间的地方。
夜幕还没褪尽,男女老少一大片人群围到了戏台子周围。出来看戏的人纯粹为凑个热闹,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平时除掉开不完的会议之外,再没有任何活动,有机会在这空旷地上聚上一聚,互相开开玩笑,或是拉拉家常,看几个小孩子在戏台上蹦腾蹦腾觉得蛮好玩。这群来演戏的小演员中有台下观众的子女或熟悉的学生,每当他们出场,人群里就会想起掌声、叫好声和笑声,但几个坐在最前面凳子上的小青年,他们发出的声音与周围人很不协调。在这几个看上去与众不同的年轻人使劲用手捏住下嘴唇用力吸气,这样能发出非常尖锐的哨音声,台上的小演员们皱起了小眉头。宣传队带队的胡老师走到几个小青年面前,想制止他们的不文明行为。几个小无赖根本不吃这一套,照常起哄、吹口哨,胡老师立即转身交代另一位随同的老师去找大队干部,请他们赶快来维持秩序。
演出照常进行。
轮到《深山问苦》这段戏开演,胡老师和胡莹扮演剧中的父女俩,两人刚一出场,人群里一阵掌声雷动。这时,浑身卯足了劲的马元站在戏台一则正等着上场。
偏偏台下又发出了怪声怪气的喊叫:
“看啊!谁家的妹子,长得好水灵,小脸蛋好漂亮哦。”
“是啊,是啊,以后还不知道什么人有本事娶她做老婆。”
马元在台上的一角听得真真切切,恨得咬牙切齿,为了不让演出砸锅,他忍住满腔的怒火,扮演着剧中的人物***准时上场。马元手拿一把木头做的驳壳枪,肩披一件白斗篷,威风凛凛,在台前一个亮相,台下又是一片掌声。《深山问苦》剧中,***鼓励常宝爹诉说土匪对他的压迫和欺侮,常宝爹伸出手指比划,痛苦的说:“八年了,别提他了!”常宝压不住心底的悲愤和对土匪的满腔仇恨,忘记了她爹叫她在人前扮男装装哑巴的嘱咐,凄惨的一声长呼“爹——”然后扑倒在他爹怀里。胡莹演得很投入,她一边哭泣,身体也一边随着起伏。这本来是最感人的一幕,偏偏此时那几个家伙又在怪叫:
“这妹子胸脯还挺高啊,哈哈”
“哈哈哈哈……”
马元此时无法再忍,他狂怒地挥着那把驳壳枪从台上跳下来,照着这几个青年中刚才还在叫唤的其中一个人的脑门狠狠砸了下去,砸的那人嗷叫一声双手抱头倒在地上。这几个人见来者不善,忙从凳上站起身,马元飞起一脚踢翻了地上的长凳。怒骂道:
“二流子,流氓,你们滚开!”又要用手中那把木头枪去砸另外一个的脑袋。后面一个家伙抄起地上的木凳向马元砸来,马元头一低、迅疾抬左胳膊往外一档,马元的身子没被砸着,但凳脚狠狠划过他的手臂。手臂上传来的剧痛,彻底驱散了马元大脑里尚存的理智,不知他从哪里来的一股狠劲,马元手中的枪顺势狠狠砸在那人脸上。这几个小无赖也并不好惹,都是附近村子里打架打出了名的,几个家伙把马元围在中间,你一拳、我一脚,顿时就把马元打得扒在地上起不来。正危急间,大队干部恰好被哪位老师请到了,大队干部连同几个村民联合驱散了这几个小青年,然后去扶倒在地上的马元。马元被几个小流氓打得鼻青脸肿,胡莹见状,扶住马元大哭。马元反过来安慰胡莹,对她说,以后谁要欺负你,我见一个打一个。
讲述到这,胡莹对吴多多说:“你说,蚂蚱当年能这个样子对我,我现在不应该这样对他吗?”
吴多多一激灵:“董事长,你叫他什么?蚂蚱?怎么我对这个称呼也好像很熟悉啊?”
胡莹的脸微微一红,说:“哈,这是我给他起的绰号,你怎么会熟悉?你说,这蚂蚱是不是为了我能够舍得出一切?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但是为了我可以去拼命,就是这么个人。”
吴多多被胡莹讲的故事感动了,原来董事长和马元早就有这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关系,这就不难理解胡莹对马元为什么那样关注了。
胡莹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就不存在了。可是他呢还是那么一种秉性,只要认准了是该做的事,哈,蚂蚱这家伙就成了拼命三郎。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地要去同贪官为敌,怎不叫人为他担心呢?”
吴多多完全理解了胡莹为马元做的一切,同时,她也在回想为什么蚂蚱一词对她来说竟然这么熟悉?
当胡莹得知马元深夜回到了浔江,不免又为他揪心。她吩咐小杨务必观察马元回到浔江之后的一举一动,如有什么情况必须马上向她报告。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