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在这里买了别墅,就在学校隔壁。这里离南湖近,空气好,幽静。一溜达就可以进到学校,没想到今天会碰到你,哈,真有意思。从幼儿园、小学再到中学,你都是跟我关系最近的男同学,我们几乎天天在一起见面。我也忘了问你:你老伴呢?你们不是一起出来锻炼的吗?”
老马把儿子和老伴的情况讲了一遍,还告诉了为什么来到运动场倒着走的原因。然后,老马其实心里迫不及待、嘴上装着漫不经心的问起胡莹的家人。
“儿子在美国呢,找了个洋妞在那定居了,难得回国一趟。”
老马最想知道的还是她那口子的情况。胡莹告诉他说:“做地下工作者去啦,去年走的。要不我也不会一个人到这操场上来,以前都是和我老公吃过饭后沿南湖岸边走一走。”
“哦,那太不幸了。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问题挑起你难过。”
胡莹笑着说,已经不难过了,没有他我也照样活,我有我的活法活得挺自在,就像我老公原来也有他的活法活得人模狗样一样。老马听了有点摸不着头脑,所以把话题岔开:“我知道了,你怕再去湖边散步会引起你的伤心,所以才来这运动场的。”胡莹还是笑着说:“什么伤心!只是感觉有点孤单,因为见不到有单独一个人沿湖边散步的。”胡莹抱怨,操场上走路跑步更加没劲,提不起她的兴趣。本来胡莹计划在这住上几天,因为乏味,她打算明日就回省城去。但现在遇见了老马。
胡莹问老马:“你平日里喜欢做些什么?这有没有好玩的地方?”
老马答:“我对湖边散步不感兴趣,没那种情调。”
胡莹噗嗤一笑:“你想得美,我们当然不可以成双成对在一起散步。”
老马:“我没那意思。我是想问你对野外活动感不感兴趣?”
胡莹眼睛一亮:“野外?耶,好哇好哇。我喜欢野外、喜欢刺激一点、喜欢来点不确定。哈,什么活动?在哪里的野外?”
老马:“就在我们原来住过的县城。我原来上班的工厂,附近的山上有野鸡野鸭,有画眉斑鸠,我还在那打过野兔、麂子。那时候整天没事做,我慢慢研究出了一套抓鸟、打猎的方法。”
胡莹听得眉飞色舞、手舞足蹈,怀里的狗狗也受到主人传染,兴奋地在她怀里摇头晃脑。胡莹抱着狗狗站立起来,款款移动着具有一定分量的身体,就像一辆卡车开到老马面前,呼呼地朝他喷着热气。
“哎哟哟—,蚂蚱,你还会这两下子!正合我意。感谢老天爷把你送回到了我的身旁,我太幸运了,我一直盼着有一天能够回归野性,过我想要的日子。哈,蚂蚱你小时后起就最了解我的心意,这回被我逮住你更是跑不了啦!老同学、蚂蚱、我的发小!我们还应该像从前那样说干就干吧?请赶快带我去你说的那地方,那就是我们的天堂啊。明天就去吧?”
在胡莹那双热切盼望的眼睛照射下、在她胸腔里呼出的气团熏陶中,老马依稀看到站立眼前的是一个邻居家活跃的小姑娘、一个处处对他逞强的女同学。
如梦如幻之中,老马紧张地说:“还和以前一样,你说了才算。”
胡莹一阵大笑,笑得老马一身的汗毛发抖,笑得小狗一身的长毛发飘。
“好吧,那就定在明天。哈哈哈哈,现在我命令:明天进山扫荡。”
欲知两人进山情形,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