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非老国王亲生的,并不是罗凤,而是你,诚节!”
一句话,似是捅破了天,让宫垣之上的众大臣纷纷交头接耳地交谈起来,四王子阁成进也被震惊得目瞪口呆。
“母后,您倒是为了维护您的亲儿子,可以颠倒黑白啊!”阁诚节似乎很无辜。
“我有没有颠倒黑白,等我把我知道的事情说完了在评断也不迟!”王后似乎也不生气,而是慢悠悠地说道。
“好,既然如此,就听母后说完吧!”阁诚节说着,朝一旁的一个士兵使了个眼色。士兵偷偷地靠近上前,就听阁诚节嘴唇不懂,却传音道:“速去外宫,让懋将军停止做戏,速带人马来攻打内城!”
“是!”士兵一听,慢慢地往后缩去。
宫垣之上,王后幽幽地开口道:“当年先王在外征战之时,我正怀了罗凤,因为不曾随行。那时候,云妃还未有孕,便陪伴在先王身前。一年之后,等我生下了罗凤之时,先王也刚好平定了其他五部。那时,我带着罗凤前去与先王会和时,云妃身边突然多出来一个婴儿,初时我以为是云妃所生,所以也替先王高兴。但奇怪的是,那时的云妃,竟然一点奶水都没有,不得已,云妃所生的孩子便由我来喂养。虽然当时我也曾怀疑过,但先王和云妃一直都说这孩子是云妃亲生,所以我也就相信了。后来,先王建立了南诏国,从此安定下来,而我和云妃又相继生下了崇儿和成进,便有了你们四兄弟!”说着,王后回身看了身后的三个儿子,慈祥地一笑,又看向宫垣之下的阁诚节。
“本来,你们几兄弟相亲相爱,我和云妃都特别高兴。只是后来,是云妃身患重疾去世后,那时候,我便将你和成进当作亲生的一般对待,就怕因为你们因为一丁点失落而影响了你们兄弟的感情。”阁诚节听了,咬着牙,不置可否。而宫垣之上的阁成进一听,则内心感动,嘴唇抖动,似是有话要说。
“然而到了今天,本来相亲相爱的兄弟,居然因为一个谣言而相恨相杀,这让我一直想不明白!只是,当知道了散布谣言之人居然是诚节你,而且你还执意要夺王位之时,我才想明白了,为什么当初云妃生下你之后,会那么奇怪!”似是在回忆一般,王后抬头望着半空,缓缓说道,“那时候,云妃不只没有奶水,而且,连丝毫照顾婴儿的经验也没有,如果,这些都只是云妃年纪不懂,那么,云妃为什么丝毫对你表现不出来该有的母爱来?要知道,初为人母,那种内心满是爱的神情、动作,在云妃身上,丝毫没有!”
王后的目光又集中在阁诚节身上,“所以,那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诚节你,并不是云妃所生!”
“母后倒是能说会道,居然颠倒了黑白!”阁诚节哼然道,“就算母后此番说的是真的,我不是云妃所生,难道这就能证明了,我也不是父王的亲生儿子了?”
“这自然无法证明!”王后无奈一笑。
“那不就是了,母后既然无法凭一番唇舌证明我不是父王亲生,哪有如何能证明大哥是父王亲生呢?”阁诚节满是讥诮地看着宫垣之上的王后。
“虽然我不能证明,但我相信一定有人能证明!”王后看着阁诚节的讥诮之色,忍不住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哦?是吗?什么人,谁还能证明?”阁诚节看着宫垣之上的众人,又看了看身旁的众人,一副“你找个人出来证明”的架势。
“我,我能证明!”突然,阁诚节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阁诚节一听声音,神色顿变,急忙转身。而一旁的汤嘉泽的动作丝毫不慢,也急忙转身。只一眼,汤嘉泽的神色就难堪起来。因为在他眼中看到的,正是李无解和他的几个士兵。其后,还跟着另外一队队南诏国的士兵。
“懋将军,你这是何意,还不将人拿下?”阁诚节盯着监门将军怒喝一声。
“二殿下,此间有些事情让属下不明白,只要将事情弄明白了,如果二殿下是无辜的,属下自然替二殿下将这些人拿下!”
“哼!”阁诚节冷哼一声,看向了一旁的李无解,“李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哦,本来也没什么意思,只是本官向来不喜有人设计陷害于我,所以便来处理些个人恩怨,只是不曾想顺道经过时,见到一些士兵在冲击二王子的府邸,后来一听,却是有贼人抢占了二王子的府邸,于是本官便帮助官兵将二王子的府邸给抢了回来!”
“哼,那本王还得谢谢你了!”
“二王子客气!”李无解笑说一声,“只是我们在冲进了二王子府上时,在一处地方遭到了顽强的抵抗,当时本官以为此地乃是贼人首脑所在,所以在折损了几十个手下的情况下,还是将其给拿下来了,结果,其间除了一个老仆人外,竟然再无其他人!”
“是吗?”阁诚节似乎是忍着怒气一般,脸上的肉都抖动了起来。
“可不是!”李无解好似没有看到阁诚节的表情一般,自顾自地说道,“只是这处地方倒是奇怪,居然是一个灵堂。本官听说,二王子曾经为老国王在府中设了灵堂,每日祭奠,所以本官还以为这灵堂之奉的灵位,自然是老国王的,但一看,却有两副灵牌,所以本官就很奇怪!”李无解说着,往后一招手,只见两个士兵押着一个老仆人上来,此人正是那名卫伯。其后的一个士兵,则手捧着两个木制的灵牌。
“这些又能说明什么呢?”阁诚节看了一眼一脸坚毅的卫伯,不屑道。
“这些,不正能说明二王子的身份吗?”
“如果我制作两个灵牌,然后冲入李将军府中,同样是不是也可以拿来说,这是证明李将军身份的东西呢?”
“这个真不能!”李无解无奈地摇头。
阁诚节冷哼一声,不再看李无解,而是看向监门将军:“懋将军,你还犹豫什么?”
“好吧!”监门将军见此,不再犹豫,看向李无解道:“李将军,得罪了!”说着,正要安排人将李无解拿下,就听见李无解大喝一声,“慢着!”监门将军不觉一顿。
乘着这个机会,李无解来到老仆卫伯身前,开口道:“这位老伯,我不知道二王子给了您什么承诺,让您如此维护,但本官答应,只要您出面证实一句,二王子许给你的好处,本官三倍给你!”
“噗!”卫伯一口唾血沫吐在了李无解的脸上,接着,一段断了的舌头掉了出来。卫伯似乎并不觉得疼痛,依旧怒视着李无解,一言不发。
“你!”一旁的崔毅云和郭楞子几人见了,纷纷围了过来。
“算了!”李无解摆摆手,不打算再在这个老仆身上入手了。他自然能看出来,一个不惜自残都要维护秘密的人,在当前情况下是无法证明什么了。
阁诚节看到卫伯口吐血沫,又掉出的半截舌头,目光一热,眉毛一挑,但还是忍住了。
“懋将军!”阁诚节咬牙切齿地叫了一声。
不等监门将军做出回应,李无解突然一下蹿到卫伯身后,从士兵手中拿过了两个灵牌。
“既然这灵牌与二王子无关,本官愿意承担后果!”说着,回转身体,往阁诚节方向边走边说道:“只是不知这是什么贼子所设,也不知道是在祭奠哪里的孤魂野鬼!”说着,李无解突然将两个灵牌扔到地上,抬脚踩断了一个:“真是晦气,居然让本官得罪了二王子!”说着,抬起脚又要去踩另一个,“咔嚓”一声,另一个灵位应声而碎。
那一声“咔嚓”声,似是踩在了阁诚节的心头,又似是阁诚节的心碎裂的声音。阁诚节只觉得热血冲脑,双目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