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小人自作主张的!”库洛本想说出一人,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自己承揽了下来,“小人当时见图鲁通晓六国语言,便生了招揽的心思,小人想着,以后通译只要这一人就能顶六人之用,所以想着先让他在礼宾苑待着,等时机成熟了,便向殿下禀明的,可谁知道,他竟然是有备而来的!”
听到这里,郑回和阁罗凤对望一眼,不过还是郑回首先开口,“汤大人,既然事情已经有了眉目,我与殿下这就差人通缉,所以还请汤大人稍待些时间,让我等缉拿了那盗了诏书的不法之徒,再给大人一个交代,不知”
“也好,如果拿不会诏书,我也不好回去交差!所以还得劳烦王子殿下和左丞相,尽快将诏书找回!”
“是,多谢汤大人!”郑回抱拳施礼,使了颜色,阁罗凤也要举拳告辞,只是还不曾开口,就听到斜刺里一个声音突然道:“慢着!”
“这位李朗将有何指教?”阁罗凤举着拳,朝着李无解问道。
“指教不敢当,只是既然诏书是在我等住进礼宾苑之后丢的,作为此次使节的护卫之人,我等自然难辞其咎,我看不如这样,我也着急手下,与贵国一起,来缉拿这胆敢盗窃了诏书的不法之徒,如何?”
“李大人,你这是?”汤嘉泽见李无解要加入其中,不觉皱眉。
“汤大人,本来至尊派遣我等,就是为了护卫大人此次差事能够顺利完成,如今诏书被盗,影响到大人的差事,也有我等护卫不力的缘故,既如此,我等就有责任去追回诏书!”
“好吧!”汤嘉泽点点头,“既然李大人执意要做,我就不再阻拦了!”
一旁的阁罗凤在看到李无解询问的目光时,下意识地张口:“这”不自觉地看向了一旁的郑回。
“也好,有了李将军的人手,说不定我们就能迅速抓到了这不法之徒!”郑回点头应允。
于是,大唐八载二月初九日,大唐神策军中护军李无解李将军,与南诏国银翎军一道,在南诏国都城太和城展开了一场缉拿盗走大唐皇帝诏书的不法之徒。
然而,接连几天,虽然搜查到了几乎鸡飞狗跳的地步,但却丝毫没有捕捉到盗贼的丝毫消息。倒是却又刮起了另外一阵风,大唐使者似乎风闻大王子阁罗凤非是老国王亲生,所以有意隐藏了大唐皇帝的诏书,并且已经派出了人,前去大唐复命,同时将会请来第二道诏书,想要册封二王子阁诚节为南诏国之主。
风闻一出来,不知坊间传得神乎其神,而且也一时间引起了朝臣的分裂和站队。以左丞相郑回为代表的是支持大王子的一方,以右丞相楚文介为代表的,则是支持二王子的一派。终于,二王子也从王府中走了出来,频繁往来于各朝臣之间,并且,堂而皇之地来拜会了大唐的使者。
“李将军,你觉得这位二王子是否可能?”礼宾苑甲秀馆内,汤嘉泽看着渐渐远去的阁诚节,向站在身侧的李无解问了一句。
“汤大人的意思是这二王子使人盗走了诏书?”
“啊!”汤嘉泽见李无解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但并没有多做解释,而是眼神一转,点头道:“正是!”
“如今按南诏国这形势,而且,就按这二王子竟然明目张胆地拜会你我,从其言语间丝毫不掩饰想做那南诏国之主来说,还真有可能啊!”李无解摸着下巴,揣测起来。“本来,在我们出发之前,从来还不知道这南诏国有个什么大王子非老国王亲生的事儿,所以我想至尊的诏书一定是册封大王子为南诏之主的,这一点想必这位二王子也知道,所以,提早安排人进了这礼宾苑,然后盗走了诏书,那么大王子必然做不成南诏之主,相反,这位二王子就有机会了不是!”
“李将军真是真是洞若观火啊!”汤嘉泽在一旁竖起了大拇指。
“大人谬赞了,无解也只是猜测之言罢了!”李无解摇摇头,“无论如何,当务之急是找到诏书!”
“嗯!”汤嘉泽点点头,“既如此,李将军还要多劳神,我可对李将军抱着很大期望的!”
“是!”李无解点点头,“无解自当尽力!”说着,转身就往门外走去,“那我继续去找人了,汤大人要是无事,也多出去走走,既然诏书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汤大人不妨在这太和城转转,散散心!”
“嗯,你别说,这几日一直待在这礼宾苑,还真有些腻了,等下收拾一番,我就出去转转!”汤嘉泽在后面回应一声。
而等到李无解完全消失在远处时,汤嘉泽脸上突然冷笑一声,举起了他的右手,摊开手,掌心间赫然出现了一张纸条:“今日未时,南郊鼎记酒楼见!”
这张纸条,却是方才二王子阁诚节在与汤嘉泽和李无解见面时,乘李无解不注意,塞给汤嘉泽的。
汤嘉泽看完手中纸条上的字后,突然掌心用力,竟然将纸条震碎了。一挥手,将碎屑扔进一旁的水池里,不一会儿,纸条的碎屑就沉入了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