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办完了!”廖聪嘴上说着,心里却道:“也就是做做样子罢了!”
“不说了爹,忙了几天了,好困,我去睡会儿!”廖聪说着便回了卧房。
廖医师摇摇头,继续锻炼着。
快中午时,廖聪起来了,坐定后陪着父母和妹妹一起吃饭,只是吃了两口后,突然想起什么事似的,扒拉了两口饭,“爹、娘,你们慢慢吃,我出去会!”说完就要往外跑。
“坐下,吃饭!”廖医师不觉沉下脸来。廖医师一直家教森严,在吃饭时从来都是要求家人细嚼慢咽,而且还必须做到食不语。
“爹,我真有事!”任聪坐定了,却瘪着嘴说道。
“什么事比吃饭还重要!”廖医师哼一声。
“杀头啊,爹!师徒好几个人呢!”说着,又不觉消沉起来,“哎,可惜了那几个师徒了,听说那个郭楞子光徒手就打死了好多敌人,却要被杀头了!”
刚说完,就听啪的一声,廖医师手中的碗掉在了地上,“你说是谁,郭楞子是不是?”廖医师一把拉住任聪的手,急急地问道。
“是啊!”任聪满腹疑惑地望着廖医师,“爹,您没事吧?”
“还有谁,快说,是不是还有谢忠、王霑,还有什么楚……楚……”廖医师着急起来。
“楚怀玉!”廖聪补充道。
“对对,是不是他们几个?”廖医师眼睛紧紧地盯着廖聪。
“是!”
廖聪话音刚落,廖医师便哎呀一声,急奔而出,连屁股下的凳子都带倒了也不理会。
“老头子你干嘛去啊!”廖夫人吼了起来,却听见院子里廖医师驾驾两声,骑着马儿就出去了的声音。
“快,去看看你爹去,莫要出什么事!”廖夫人看着呆立的廖聪,叫了起来。
廖聪这才反应过来,起身就跑到了外边,只是出了门,却丝毫看不到父亲的身影。
……
郭小雨和二赖子一直在大街上转悠,几天以来,二人一直在打听谢师父和王霑等人的消息,然而几人就如石沉大海,一点消息也没有了,仿佛就从人间消失了一样。而李无解也并没有消息传出。
二人也试图去伤兵营那边,但却被拒绝进入。
都好几天了,郭小雨不知道哭过几回了,二赖子也时常垂泪叹息。
“要是我不去追那什么吐蕃的富商就好了,谁知道他竟然是吐蕃的探子,惹来了这样的大祸!”郭小雨愧疚不已。
“小雨,吃点东西,然后咱再找!”二赖子递过来一个馒头。
郭小雨接过,咬了一口,还没咽下,就听见人群哄闹起来,二人站起来一瞧,却见一队持戟的甲士中间,谢师父等人被装在囚车中。
“师父!”郭小雨和二赖子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师父!”二人齐齐悲呼一声,扔下馒头就跑了过去。
而那馒头就如飘零无根的人一样,跌在尘埃里又被弹起,复又跌落,最终滚落一阵停了下来,只是,陡然被一只大脚踩扁在地。此刻的谢师父和他的几个徒弟,就如那跌落在尘埃里的馒头一样,只等着一只大脚踩下。
郭小雨和二赖子被维持秩序的甲士赶到了边上,靠近不得。一路跟到了刑场,在将谢师父等人拖下囚车之后,宣刑官拿起一道文书就念了起来,郭小雨和二赖子在哄乱中只听到什么以下犯上、私开城门,死罪,午时三刻问斩!
悲怆不已的二人几乎晕厥过去,等挤到刑场前时,又被甲士拦住了。
二人悲呼着,呼喊着谢师父,呼喊着哥哥,呼喊着师兄。只是,刑场上跪着的几人除了王霑和楚怀玉看到了,目呲欲裂,泪流涟涟外,谢师父和郭楞子似乎听不到一样,终于,谢师父似乎听到了呼喊声,抬起了头来。
……
监斩官是庞士英。此刻他端坐在案几背后,面色严峻,丝毫不理会人群中的哭喊,相反,嘴角还露出一丝残忍的阴笑。
庞士英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眼看时辰已到,拿起桌上的狼毫笔,蘸了蘸碟中的朱砂汁,在写着几人名字的木牌上画了个叉,往下一扔。
宣刑官一看,高唱一声:“午时三刻已到……”
宣刑官刚喊出来,刽子手正将手中的鬼头大刀举到半空,突然听见远处一声大喝传来:“刀下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