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追在杨淳身后的正是马匪中的大当家风无伤,虽然自称无伤,但他的脸上满是伤痕,所以每次劫掠时也不用蒙面。
风无伤追在杨淳后面,眼看就要追上,只要再追半个马身,便能让杨淳的脑袋一刀便搬家,但不曾想杨淳不往后瞧,只在马上身子往后一仰,一杆长枪便迎面刺来,正中风无伤的心窝。
“回马枪!”风无伤突然想起了这一招的名字,只是此刻,长枪已经刺中了自己的心脏。
“哼!”杨淳不屑地哼一声,拔出长枪便继续往前飞奔,然而,没跑出多远,突然背后一痛。
原来,风无伤在杨淳拔出枪头后并没有立即倒下马,而是继续在马上飞奔了好一段,其间便举起左臂往前指着,对准杨淳的后背,触动袖里箭的机关,结果便射在了杨淳的后背上。而这个袖里箭,是喂了毒的。
杨淳忍着痛,继续夹马飞奔,风无伤在马上继续奔跑了一段距离后,终于从马背上倒栽下来。坐下的马儿见此,也不再奔跑了,而是打着响鼻儿喘粗气。
杨淳在奔跑了一段距离后,最终昏迷过去,而坐下的马儿不辨方向,结果在向着焉耆城的方向上拐了个弯儿,最后越跑越远,等停下来时,也不知道跑到哪里了。马儿累得一下子瘫倒在地,把在马上的李无解和杨淳都摔在了地上。
路上是连惊带吓再加上颠簸,晕过去的李无解被摔醒了,而杨淳依然昏迷不醒。李无解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看了看口吐白沫的马儿,再看了看犹自昏迷的护镖师傅,不觉惊慌得哭叫起来,但哭哑了嗓子,也都没引来人,倒是渐渐地,杨淳醒了过来。
原来,那风无伤射出的袖里箭虽毒,却不曾想杨淳即使天再热,也穿了一层皮甲,那皮甲柔性足够,因而袖里箭只有一点儿刺进了皮肤,再者杨淳的身体健壮,所以并没有中毒而亡。
“别哭啦!”清醒过来的杨淳听见李无解嘶哑的声音,喘着气儿说道。
李无解听见了,赶紧止住了哭声,“杨师傅,您还好吧!我们这是在哪里啊,现在怎么办?”
“咝……”杨淳试图爬起来,却觉得整个背部发麻发痛,手臂着不上力。
“来,扶我起来!”李无解听了,赶紧上前扶起了杨淳,结果不小心碰到了袖里箭。
“停停停!”杨淳赶紧叫停,忍了忍痛,又指挥李无解隔开衣衫皮甲,拔出了箭,剜去一块肉,从马背上的褡裢里找出金疮药贴上,忙乎完了,这才让李无解扶着自己靠到一块大石头上歇息。
……
杨淳喘息一阵,吩咐李无解从马背上解下的水囊,拔出塞子喂他喝了一口,看着灰头土脸、嘴唇干涩的李无解,吩咐李无解自己也喝,李无解见了,赶紧对着,咕嘟咕嘟狂饮几口。
杨淳试着运功,却发觉手脚都失去了知觉。原来,杨淳虽中毒不深,但因为一路飞奔,导致毒素很快蔓延到了全身。“哎……看来只有等慢慢逼出毒素了!”杨淳放弃继续用功,看了看正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李无解,心想着无论如何,一定要将人完完整整地带回去,不然自己的招牌就倒了。
杨淳扭头看了看周围,觉得当下所处应该是在焉耆的西南边,从目前所在位置不远处的一座形似卧佛的大山看,在离此地不远处应该有一处荒凉的古镇,因为丝路改道,所以败落了下来,只有一些稀薄的人口居住,只有去那里,才有一线生机。而如果只待在这里,一旦夜幕降临,野兽不说,光冰冷的气温都冷让自己二人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于是,在太阳终于要下山的时候,一少年,牵着一匹无精打采的马,驮着一个病怏怏的中年人,就来到了沙海荒原中几十里内唯一一处有人类活动的古镇——库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