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乔等于提醒了他:我们为什么要一直处在挨打的地位?为什么要处处迁就对方,百依百顺?为什么不表现得强硬一些,让对方也瞧瞧我们的颜色?这当然包含了,纵然牺牲一个秦烈焰,又算得什么的意思在内。
大乔见柳如风一语不发,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知道说服成功,大局已定,于是立即改变话题和态度,主动送上身上引人遐思的部位,轻柔地道:“不是我故意拖延时间,我实在是有点怕你太……这次你不许……”
她什么地方怕了他?她不许他怎样?对一个男人来说,即使是御医开的处方,恐怕也不及这几句话,更具力量。
柳如风立即像一位即将驰赴疆场的英雄般地振作起来。他心中再没有什么秦烈焰了。他还等什么呢?
他又一度伸出了手,摸向她的腰带,这一次他没有遭到任何拒绝。她显然已准备承受。
“卜卜卜!”
“卜卜卜!”
就在这最紧要的关头,房外忽然响起一阵有规律的叩门声。声音一长两短,正是约定的信号。谁会知道这个秘密地方呢?除了十七郎,当然不会有别人。
柳如风恨得牙痒痒的,低低骂了一声可恶,然后没好气地吼道:“哪个犊子?”
他会不知道叩门的人是谁吗?他当然知道。他希望对方听到的,是他问这句话的语气,如果十七郎知趣,一听口气不对就该乖乖离去。
只听一个苍老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回答道:“柳老弟睡了么?是我!”
柳如风一呆,道:“萧长老?”
大乔慌忙推了他一把,道:“萧长老找来,一定有要紧的事,快去开门!”
柳如风虽然不在乎来的是一位残浪长老,但他也无法拒之门外,只好拉整齐衣衫,出去开门。
门外站了两个人。一个是十六郎。另一个正是尖嘴削腮,相貌令人不敢恭维,心计和手段却极可怕的残浪长老铁头雷公萧泉。
铁头雷公萧泉领先走进房间,四下扫了一眼,笑眯眯地道:“这里地方不错呀!”
大乔的脸,登时红了起来。这种成了精的老狐狸,当然没有一件事能瞒得过他那双锐利的眼光。老狐狸无疑已看出这里曾经发生过一些什么事。
不过,大乔如今脸泛红霞,也只是出于害羞,而并非害怕。甚至就连这份羞态,也并非发自内心。因为天狼会并不忌讳这种事,而她也不是那种会为这类事情感觉羞涩的女人。
她脸红只是一种自然的反应,这正也是有些女人特别令人动心的地方。娇羞是一种天然花粉。一个女人只有在羞羞答答时,看起来才特别像个女人,才会散发出女人特有的魅力。
聪明的女人都知道这一点。所以,聪明的女人,特别容易红着脸,即使是一件不该红脸的事情,她也会低下头去,装出一副娇不胜羞的模样。
男人可以鉴别汉玉宋瓷的真伪,但很少能识破一个女人的娇羞作态。对任何事情都表现得满不在乎的女人,往往只会引起一种后果。
男人对她也不在乎。不过,大乔如今装出一副娇不胜羞状,可绝对没有取悦残浪长老的意思。这并不是说,她如今已是柳如风的人,使她不敢存有这种念头。
大乔是个讲求实益的女人。只要是对她有好处的事,她没有什么敢不敢;秦烈焰便是一个例子。如果交上萧长老,能使她一步登天,就算是她马上杀了柳如风,相信她也照样狠得起心肠,下得了手。
她不是不敢,而是不能。就算是换上一个比她更美更娇,更具狐媚手段的女人,也绝蛊惑不了萧长老。
为什么?原因无它,萧长老对女人根本就不感兴趣。任你多标致的女人也是一样。
铁头雷公阳、痿,生理上的这种缺憾,在天狼会中,已不是一件秘密了。
所以,萧长老突然出现,虽然来得有点不是时候,但并未为柳如风心理上带来多大威胁。如果换了另外的一位酒肉和尚,情况也许就不一样了。
柳如风跟着走进来,正准备请教萧长老的来意时,铁头雷公忽然转过身子,注视着柳如风说道:“听说秦烈焰差人送来一张字条?”
柳如风指了指桌面。道:“是的,就是这一张,刚送来不久。”
铁头雷公只朝桌面上那张字条瞅了一眼,并未取起查看,这说明十七郎已将字条上的内容,向萧长老报告过了。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属下正在跟大乔姑娘仔细研究,一时还无法作决定。”
是的,当萧泉来之前,他们的确正在研究,只不过他们研究的并不是这张字条,而是另一件事。一件必须男女两人,在床上才能研究的事情。
铁头雷公两眼骨碌碌地转个不停道:“这种事,还需要研究?”
柳如风道:“是的,因为我们在这张条子上发现了一个很大的破绽。”
破浪第一号,论身份虽比残浪长老差了一级,若论实权,则有过之而不及。所以,柳如风跟萧长老谈话时,尽管口中谦称属下,实际上并无上司、下属之分。
这也正是每一名破浪都希望排进五号,而前五号破浪又希望升为首席的原因。对于残浪长老方面,当然也对前五号破浪另眼看待。
铁头雷公的火爆脾气,在天狼会中是有名的。不过,那也只是对一般的破浪烂浪而言,他对前五号破浪,尤其是柳如风,一向总是特别客气,绝没有一点残浪长老的架子。
柳如风的话,显然使萧泉吃了一惊。“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