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罗离开擂台之后,从人群中走出一支七人队伍,这七人和普通弟子穿着不同,虽也是青袍,但袖子处所绣的并非双剑,而是黑云。
全场弟子望着这七人队伍,纷纷露出胆战心惊的神色,这七人队伍,便是灵荆山内大长老管辖的修心殿,执法者。
这七人面若寒冰,看着趴在地上宛如死狗一样的罗州,眼中毫无波动,从怀里掏出长绳。
而罗州仿佛石人一般,毫无知觉,任凭几人将自己捆住。
双腿无力的罗州,被其中一人带到大长老所处。
看着眼前面如死灰的罗州,大长老面色平淡,呵斥说道:“在比武中,违反宗门条例,擅自使用丹药,今罚你修心殿问心十天,剥夺地级弟子身份,贬为黄级弟子,永不得更改。”
听闻大长老的审判,场中弟子眼中露出了恐惧的眼神,不说后面的贬为黄级弟子,永世不得晋升。
就光说第一个,就让众人胆寒不已,凡是前去修心堂问心者,意志不坚定,可是会精神失常,尤其是十天。
一名入宗不过两年的弟子,看着身旁听闻此惩罚,以至于面无人色,不由好奇的问道:“师兄,你为何如此?”
这名瑟瑟发抖的弟子,听见身旁同门的询问,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的解释道:“师弟,你不知么?那是问心啊,只要前去问心的弟子,十有八九都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据说那问心,是将有过错的弟子,关在一黑屋内,里面黑咕隆咚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并且里面有抑制气的东西,还有让人提神醒脑的熏香。”
“初进的弟子,尚且无碍,但凡过了第二日后,在那暗无天日的黑屋内,就会心浮气躁,第三日后便想破坏一切。”
“是以度过第三日的弟子,面对无声、无光、乃至无我的黑屋,便因怒火攻心,便会对墙壁,拳打、脚踢、肩撞等等,遍体鳞伤。”
“此后一连到第七日,犹如普通人的弟子,则会归于平静,但那并非真正的心静,而是回光返照,在第九日后将会走火入魔一般。”
“直至度过第十日后的弟子,从修心堂度过问心的弟子,则会人不人,鬼不鬼,犹如疯子一般。”
众多不明真相的弟子,听闻这位师兄的解释,只感觉汗毛倒竖,不想这问心,不过区区十日,竟然会让人心神饱受折磨,让弟子成为疯子。
原本对罗州挑起的众怒,也平息下来,一些弟子望着罗州,露出了惋惜、怜悯的目光。
“唉,这罗师兄虽然在比武中作弊服药,极为不耻,但也不怪他,入宗蛰伏十余年,在一鸣惊人之时,却被横空出世的张师弟打败,面对此情,服药也在情理之中。”
“哼,大丈夫能屈能伸,只因如此而用这般下作手段,当不得人子矣!”
一名听闻那些惋惜说道的弟子,愤恨出声反驳说道。
对这名愤恨出声的弟子,众多露出惋惜神色的弟子,面色涨红,却无言以对。
而对于这些弟子、或怜悯、惋惜、又或愤恨、不屑的目光,罗州却无动于衷,他在说出认输后。
便心如死灰,甚至听闻大长老下令的惩罚,也毫不关心,只是趴在地上犹如一条死狗一般,沉默不语。
离开擂台的张罗,面对沈扬那惊为天人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微笑道:“幸不辱命,我得胜归来了。”
小胖子沈扬紧紧盯着张罗,随后身子一动,径直跑到张罗处,紧紧抓着张罗袖子,激越欢呼道:“张师弟,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胜的。”
扬韩望着张罗,也露出了笑容,纷纷开口说道:“张师弟,没想到你和我交战,还留了一手。”
“哈哈,张师弟你在台上,那招劈荆斩棘,不错、不错,颇具我的精髓。”
赵蒙也来到张罗身旁,大手狠狠一拍张罗肩膀,大笑道。
“张师弟,那罗州还以为依靠作弊,就能战胜你,也不想想他是什么样的,人岂能不知自,燕雀岂能与鸿鹄其腾。”
一脸兴奋的沈扬,想起被执法者压走的罗州,满脸不屑的说道。
对此张罗并未表示,两世为人的他,并不是个口不遮栏的无知少年,初时的他,对于罗州这种行为,心中的确气愤。
但如今,对于罗州的处罚,他也听见那名同门所说的话,所谓的问心,就是小黑屋,身为后世之人,张罗也极为清楚这种东西。
在暗无天日的环境,极易让人产生压力,因此如同走火入魔一般,也是极为理解的,日后宗门也无他立足之地了。
既然罗州得到应有的惩罚,张罗自然不会再有二话,并且对一个手下败将,落井下石,他也是不屑去做。
最关键的一点,便是他若对其落井下石,以至引导宗门内的议论,被台上的长老听见,定会落下个得理不饶人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