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鸯与李泽,不相上下之时,李易那处出现了不小的变故。
原来李易心中暗道“今日已经无法了却,只怕是全镇都得一起身死了,但自己和全镇的人,可以死,然而绝对不能放任这尸傀成长,不然等到这尸傀成长,成为九黎魔族那般,这世间已然无仙神,只怕人族会因此灭亡”。
李易退身离开这尸傀当中,李易的步伐,放慢看来,每步都跨越不大,然而却恰到好处,在这百名尸傀当中抽身而出,不被尸傀所攻击。
眨眼间便退到了住宅面前,来到住宅里的影壁当中,不见李易有何动作,那影壁当中所雕刻的莲花,如同活过来了一般,在这夜色当中摇曳生姿。
那白色的莲花漂浮在空中,全身上下弥漫着一股金色的光芒,极为神圣,让人看见,仿佛只感觉心灵都被洗涤了一般,不再疲劳。
李易将握住剑柄的手松开,上前来到那弥漫金色光芒的莲花之前,将莲花的根芯抓住。
将那莲花,放在了住宅的前方一貔貅口中,李易口中似乎在念叨着什么。
李泽见李易的行动,只觉得心中不安,眉头紧皱着,就连剑法也加快了许多,只见那满天的剑雨,不再飘落,反而化为一点寒芒。
正所谓大道至简,先前满天剑雨,虽然绚烂璀璨,然而却将剑的威力分散,而李泽将剑雨化为一点,也是将这全身的力量集中,化为那一点寒芒,虽然不绚烂夺目,却蕴藏杀机,比方才更加的危险!
林鸯也察觉了这危险,望着眼前一点寒芒,全身紧绷,倾刻之间,原本细腻的额头处,流露出了点点细汗。
林鸯调动了全身的力量,并没有选择以自身强行抵抗,林鸯清楚这道寒芒的威胁,就算自己勉强抵抗,只怕也是会遭到极为惨重的重创,在这极为恶劣的情况之下,受到重创,只怕是有死无生。
林鸯自己并不怕死亡,她知道死亡是生命的终点,并不畏惧,然而却不想死在这里,因为她的丈夫正在为这世间所厮杀,若不是因为孩子的拖累,以及不舍小镇居民的性命,眼前的军队,还有李泽根本拦不住先天境界的他!
面对自己丈夫拼命厮杀,自己儿子被敌人所抓,以及仅有五岁的女儿,还有身后毫无反抗能力的小镇居民,林鸯都不能死亡,也不能受到重创,因为在这种危机的情况之下,自己若是受到惨烈的重创,只怕是成为丈夫的负担。
林鸯的身影动了,仿佛如同幽灵一般,成为了一个虚幻的身影,飘忽不定,而李泽原本认为有着十足信心的出剑,信心似乎也变得动摇了,李泽那原本阴险的脸庞,勾勒出了一丝阴影和紧张。
而这时辽国的将军,耶律昭皱起了眉头道:他认为这个小镇当中,只有这李易棘手,因为之前几次进攻,皆是因为李易导致了失败,没想到他的妻子,也如此厉害!
此次行动,辽国为了得到这冒顿遗物,已经动用了全部的资源,以诛杀十万人的性命,收集了这十万人一半的血液为献祭”,才得到这冒顿遗物的方位。
为了这次的袭击,暴露出了在宋国的间隙,也派出三万骑兵,各地分散攻打附近的山镇,以及山村,就是为了引开宋国的视线。
而自己又带着,那十万人的魂魄、还有十万人的血液,炼制而的尸傀,只为了得到这冒顿的遗物,不能出任何差错!
虽然这李易夫妇,都是不可多得的勇士,自己也极为敬佩,但是为了辽国,自己连天谴都在所不惜,又怎么能为了区区敬佩,导致这场失利呢!
耶律昭想到这里,将李弦仍到一旁,提起长枪,身影忽然动了,他那壮硕的体型,如同一头下山的老虎一般,虽然庞大但却丝毫不慢,反而因为身型的庞大,气势更加的凶戾。
就在耶律昭,即将加入林鸯和李泽的厮杀当中时,空中似乎改变了些什么,然而却又没改变什么。
就在大家重新开启厮杀时,天空中忽然出现了数不胜数的白色莲花,那没朵莲花当中,都迷茫着金色的光芒。
那数不胜数的莲花,突然散开,在这深夜的空中,如同在下着莲花的雨一样,那每朵散落的莲花掉落在尸傀的身上时,只见尸傀身上,如同碰到了硫酸一般。
那本来刀剑加身,就算被斩断头颅,也能在顷刻之间恢复的尸傀,在这莲花的花瓣之下,身上都散发出黑色的气。
被莲花碰到的尸傀,如同泡在了硫酸池中一般,全身散发黑气,顷刻之间就溶解消失,百名尸傀,眨眼间就只剩下寥寥几位,还在残存着。
李泽见到这场景,全身颤抖大怒骂道:“这居然是阵法、这居然有阵法,李易你这野种,居然还得到了阵法”。
李易则在这阵法开始时,脸色就变得愈发苍白,就算日晒雨淋导致的黝黑脸庞,也抵挡不住脸色的苍白之色。
而耶律昭的表情倒是很值得玩味,耶律昭的眼中,闪烁着怒火、痛苦,以及着名为解脱的神色,耶律昭心中想到:“这尸傀制作有伤天和,如果在这阵法陨落,也不失为人族的幸运”。
耶律昭重新恢复镇定说道:“既然这尸傀消失,那这冒顿遗物必然要得到,此次辽国为此付出的太多了,十万人的性命,以及三万骑兵,此次要是不得到冒顿遗物,必将让辽国没落”。
耶律昭举着长枪,加入了林鸯和李泽的战斗中,那把枪化作满天飞影,如同寒芒的星辰刺向了林鸯。
林鸯本因李泽的攻击,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更何况比李泽更强一丝的耶律昭加入战斗,顿时只感觉眼前唯有,那如同星辰一般有着魅力的枪尖。
“林鸯只觉得胸前一麻,低头观看,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被耶律昭所伤,顿时觉得全身冰冷,如同掉落在冰河当中,不知不觉当中,便浑身开始发抖,向后翻倒而去,眼神却转向了李弦的地方。
在被辽军包围的李弦,只感觉自己的天似乎不在了,望着前方被长枪穿透胸口的母亲,震惊的无以复加,原本仅仅只是正常的跑到山中游玩,回到家中被父亲责骂一顿,随后享用母亲所做的美味,然而如今却只能在这辽军之间,眼看着父亲竭力厮杀在尸傀当中,母亲更是被长枪穿透胸前。
因强行发动阵法,脸色惨白力竭的李易,心中一痛,犹如针扎,仿佛心有灵犀般,转头望向妻子林鸯的方向,却目睹了林鸯那中枪的一幕,竭力调动身体最后的余力,身影再次移动,出现在了林鸯的身后。
就在林鸯倒地之时,却被一双温软但带着颤抖的双手所抱住,只见这双手的主人,将林鸯快速带离到身后的住宅当中。
李易甩出几张符咒,暂时抵挡了耶律昭等人,前行的步伐,然而只见耶律昭手中的枪,发出嗡、嗡、嗡的响叫声,枪出如龙,那符咒中所出现的无影屏障,被这枪快速着击中。
林鸯望着将自己抱着的男子,那因为嘴角上沾惹了血液,反而更加动人的脸色,愈发苍白,但这有着美艳脸庞的主人,却对着男子微微一笑道:“既不能与君同生,那便与君同死又何妨”。
李易那原本刚毅俊朗的脸庞,如今却变得面目狰狞,而那原本沉稳的眼神,如今被慌乱和恐惧所掩盖,那嘴唇正在发抖。
李易颤声道:“鸯儿你没事的,不会有事的,不要说这种话,只要我将辽国那群狗贼,还有李泽那畜生击退、击杀,我们就可以重新恢复以往的生活,我会带着你还有李弦,安儿一起离开这里,我们再找个安乐的地方,一起男耕女织,你不会有事的”。
林鸯望着眼前的男子,并没有搭理他所说的话,只是道:“易哥,如果你能带着安儿逃出去,就带着安儿逃出去吧,我和弦儿没关系的,不要因为我们的拖累,导致你和安儿的死亡,安儿还小,她才五岁,如同刚长出嫩芽的花苗”。
就在林鸯动用全身最后的生命,劝说李易之时,只见在他们两人面前,出现了一个幼小的女童,女童手中拿着一把刀。
女童勉强自己因为恐惧,而颤抖的表情,对着李易和林鸯笑了笑道:“父亲,母亲你们不用为难,母亲你也不必劝说父亲”。
女童将头转向李弦的方向望了望,眼中原本蕴含的恐惧,却转换成了别的神色,其中包含了太多的因素,然而最重要的一点,则就是眷恋不舍,随后又将眼神转回,重新望着李易。
女童又说道:“父亲你要好好的活着,一定要救出哥哥,带着哥哥离开这里,为我们报仇,而我就无需成为父亲的负担”,随后只见女童,用她那因为恐惧而发动的小手,勉强举起了手中的刀。
李易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只见他快速向前冲去,然而厮杀半夜,又强行引动阵法,又实用符咒的他,实则已经筋疲力尽,只见那蓝蝶化云游身步,也不复刚才的鬼魅般的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