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官警惕的看了一眼小结巴:“你要干什么?你不会是想把它吃了吧?”
小结巴眨了眨眼睛,有些顽皮的道:“你......你们不要把它当成人看,就......就当成是姜片,葱段或者蒜头,吃起来心里就没......没那么多顾虑了。”
我推了小结巴一把,捂着嘴道:“你小子留点口德吧,别再说了,我都要吐了,没见过大葱、蒜头上长着人脑袋,还会动的。”
小结巴看了看我和李副官扭曲的表情,哈哈一笑,似乎他很享受这种快感。
李副官瞪了他一眼道:“你喜欢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和恶心之上,是吗?”
“过......过奖了,过奖了,哈哈哈,对!嘴嘴我就......是这样的人!不服你去……去死啊!”
李副官哼了一声道:“圣人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这种行为简直是有违人道!”
小结巴悠哉悠哉的靠在一棵树上,斜着眼睛,歪着脖看着李副官。
“别……别他娘的和我讲什么大道,大道理小爷比……比你懂得多,但是我这个人就……就是不讲道理呀!不服你去……去死啊!”
小结巴说完,狠狠的在地上啐了一口。
“哎呀,也......也不知道你是什么牌子的麻袋,怎......怎么这么能装!还……还敢教育我。”
养魂胎在松针圈里跳来跳去,焦急的嘎嘎怪叫,细小的手脚在地上刨来刨去,巨大的头颅摇摇晃晃。
那根比甘蔗粗不了多少的脖子,看起来岌岌可危,我都担心它用力太猛,把脑袋甩下来。
小结巴叹了口气,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
“上……上天有好生之德,贫……贫道游历天下,悬……悬壶济世,见你受此痛……痛苦,实在不忍心,这……这就帮你解脱了无边的苦楚,善哉善哉,哈利路亚。”
小结巴这套说词,完全是照着,那些走江湖卖假药的道士,生搬硬套的,听得我是浑身难受。
小结巴拿起匕首,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匕首的刀柄,一点儿一点儿的向前送。
养魂胎好像听懂了小结巴的话,突然变得很安静,不吵不闹,两只细长的腿向下一沉,竟然跪趴在地上,一对空洞无神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小结巴的匕首。
小结巴面无表情,手一直匀速的向前伸,眼看着匕首的刀尖就要碰到养魂胎的脑门,突然,这个怪物,就像发疯了一样,大叫了一声,猛的向后退。
这是一种发自本能的求生欲,可养魂胎没退几步,就一脚踩在了松树针上。
一股焦糊的味道传进了我的鼻子,与此同时,养魂胎的一只脚,已经变成了黑色。
养魂胎疼的嘎嘎大叫,条件反射一样的又跳了回来,巨大的脑袋,正好撞在小结巴的刀尖儿上。
噗的一声轻响,养魂胎跪在地上不动了。
小结巴皱了皱眉,摇头道:“施……施主这是何苦呢?”
小结巴向上轻轻转了一下手腕,刀尖儿将养魂胎的整个头盖骨掀了起来。
顿时,一股黑水,从匕首的两边流了下来,散发出一股恶臭的味道。
被小结巴的匕首插中,这具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萎缩干瘪,就像朱管家死的时候一样。
小结巴拿着刀,在半截脑壳里搅了搅,突然挑出了一个东西。
我和李副官凑上前去看,那就像是一整套的中枢神经系统,枝桠交错,只不过已经僵硬了。
小结巴拿过水壶,在上面浇了浇。
我这才看清楚,不由得“啊”的大叫一声。
原来我以为是神经末梢的一大团东西,竟然是一段树根,而且还是活的,下面的根须还很嫩绿。
我实在是忍不住,扶着一棵树,大声的干呕了起来。
李副官用力眨了眨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人的脑子里怎么能有树枝?而且人和树都还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