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梨……牢笼……
听着小结巴的解释,我恍然大悟,想不到原来是个这个意思!
小结巴数了数鸟笼上的竹条道:“哎呀,今......今天晚上子时,我们就要离......离开这里了,真......真是舍不得啊,鸭子都……都答应了,明天再给我们带……带一只烤鸡。”
我的兴奋劲头只停留了一瞬间,突然又有些紧张。
“能有把握么?我们这可是越狱,抓到了就是死路一条啊!”
小结巴夸张的点了点头,用手摸着下巴,摆出一副深思熟虑的表情道:“太......太有道理了,所......所以我们不能让他们抓到。”
看着他又是这种大大咧咧的样子,我忽然觉得心里非常的没底,就好像砸牢劫狱这种掉脑袋的事情,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玩笑而已。
小结巴看出来我的担忧,笑了笑道:“老......老板,把心放在盆......盆腔里,小李子办事您......您还不放心么?”
我听完一愣:“你是说,刚才那个人是李副官?”
小结巴点了点头,啐了一口道:“除......除了他,还有谁走......走路那么浮夸做作,帕……帕金森一样。”
我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万幸,李副官终于是熬过来了,前几天我还一度以为他已经死了。
“想不到他还有心救我们,看来他也不是那么死心眼,也有开窍的时候。”我感慨一声。
“对,对,这就叫是......是金子,总会花......花光的!”小结巴比了比大拇指,配合我道。
我听着直牙疼,白了他一大眼道:“小爷,您的文化启蒙老师是临时凑来的吧,主业是杀猪的吗?那叫发光!发光!”
小结巴连连点头道:“对,对,老……老板说的是,发光,是......是秃子,总会发......发光的!”
我捂着耳朵,向后退了两步,连连求饶:“我的天啊,小爷,您行行好,别再甩臭词儿了,我都要听出神经病了。”
铁马监狱晚上十点钟准时宵禁,从晚上十点到第二天早上六点钟,禁止任何人出入,除了极特殊情况。
而总督府连夜提审犯人,恰好就属于极特殊情况。
典狱长外出这段时间,铁马监狱由副典狱长全权负责。
这个人是个官迷,被打压了这么多年都快疯了,绞尽脑汁的想和总督府扯上关系。
他几次去拜访黄总督,都是热脸贴冷屁股,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李副官亲自来提人,他顿时乐的连嘴都合不上,亲自把我们送出监狱。
我看着副典狱长谄媚的嘴脸,有些恶心,心里暗暗感慨,自己果然不是混仕途的这块料。
坐在李副官的车里,回头看着,高大的铁马监狱大门,我竟然有点失落,白吃白喝还什么都不用做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李副官脸色很不好看,一副病殃殃的样子,但是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剩下的只是修养。
我向他询问了一些,离开朱老二家之后的事情。
李副官被手下的人送回军部,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用他的话说,简直就是在和勾魂使者赛跑,进鬼门关就差一步,万幸是捡回一条命。
小结巴很是嚣张的倚在车座里,翘着二郎腿有些不满的道:“真......真没义气,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才来接我们?你......你知道我家老板受了多少苦?遭......遭了多少罪?看把我家老......老板折磨的,油......油光满面,神......神采奕奕,胖......胖了好几斤,身......身材都臃肿了。”
李副官说话的声音仍然有些虚弱:“知足吧,我比你们也好不了哪去,刚醒过来那几天,浑身又痛又麻,都下不了床,吃饭都成问题,刚能勉强行走,就被人监视了,我这也是冒着很大风险才跑出来的。”
小结巴啐了一口:“监......监视你干什么,长......长得一点都不帅,搞......搞研究,做……做标本?”
李副官一边开车一边叹了口气:“一言难尽啊,你们入狱这段期间,外面发生了很多事情,黄总督和四姨太已经失踪了好几天了,听说是他们俩单独出去打猎,从那以后再也没回来。”
我听完,皱了皱眉头道:“就他们两个人打猎,没有带护卫?太不正常了吧?”
李副官点了点头道:“确实很蹊跷,而且前段时间他一直重病卧床,这才过了几天,就能出去打猎?我觉得他们应该是被人算计了,现在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我摇了摇头,想到黄总督那高大正义的形象,一腔报国热血,难免觉得有些惋惜,真是好人不长寿,祸害一千年啊。
我看到小结巴的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就问他:“怎么,你也在替黄总督担心?”
小结巴似乎在考虑什么事情,被我的话打断,不但不生气,反而来了兴致,盘起腿道:“老......老板,你......你们刚才提到,黄总督带着他......他家娘皮去打猎是不是?”
“是啊,你有什么想法?”我急切的问道。
小结巴这人虽然很不正经,但是脑子很快,江湖经验丰富,也许他真能发现一些,我们注意不到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