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瞪着眼睛,看着小结巴那绷紧的双腿。
典狱长舔了舔嘴唇,眼角都快被瞪破了。
典狱长是个死要面子的人,最听不得别人说他怯内。
当年典狱长还是一个逃荒的难民,为了活命,只能是入赘到媳妇家。
对一个自尊心极强,并且严重小心眼儿的男人来说,入赘女方家这种事情,是极没面子的。
典狱长被小结巴戳中了痛处,顿时怒火加三级,还有一点点紧张。
我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这种情况下,典狱长极有可能因为愤怒,将小结巴直接干掉。
小结巴的这种行为,无异于是刀尖上跳舞,说他是自杀,都不为过。
典狱长瞪着眼睛,一把掐住小结巴脖子,恶狠狠的道:“再敢胡说,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小结巴白了他一眼,晃了晃脑袋:“把......把手拿开,你不......不想活了?”
典狱长被小结巴气的乐了出来:“哎呀,我还是头一回见到,上了老虎凳的人,竟然还说我不想活了?”
小结巴清了清嗓子,啐了一口:“多......多长时间没洗手了,一股怪怪的味道,想……想不到,你这么大的人了,竟……竟然还做这种事情,你不是有媳妇么。”
典狱长把帽子摘了下来,重重地摔在桌子上,缕了缕他的地中海发型,解开了制服的第一颗扣子,呼哧呼哧的喘粗气。
看来,小结巴提到怯内的事情,给他不少打击。
“这和你说的,那什么,我会有危险有什么关系?”典狱长咬牙道。
“急什么,急......急着切了,去......去宫里上班?”小结巴鄙视的看了看他。
“你眼......眼角微分,鹤眉鼠眼,头......头顶青字,必定是命......命犯妖猎星,子嗣稀少,人......人过中年,不见接福,哎呦呦,是不是那......那东西不太好用啊?哈哈哈......”
“你!给我闭嘴!”
典狱长把茶杯摔在地上,每一根胡子都在颤抖。
说一个男人,又是怯内,又是那啥功能有障碍,实在是太伤人了,更何况典狱长还是那种视面子比命还重要的人。
不出我所料,小结巴的脚下,又垫起了一块青砖。
已经是三块砖了,小结巴的整个下半身,都在痉挛的颤抖,膝盖处的反向弯折几乎达到了极限。
我偷眼看去,小结巴的额头和后脖子,已经是遍布汗水。
小结巴的脸上依旧是一片坦然,就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但是以我对他的了解来看,这一次他说话,明显空了半个呼吸的时间。
“这……这不是你的问题,别什么好事都……都往自己脸上贴,你的兰兰已经给……给你怀上了,可是,哎呀,算了算了,天……天机不可泄露。”
“什么?你说什么?兰兰有了?此话当真?”典狱长的眼眸中光芒闪烁,兴奋得几近狂热。
典狱长一心求子,几乎疯魔,多年来,他试过了无数办法,也没有什么效果,今天听小结巴这么一说,他简直是要激动得哭出来。
“好样的,我的兰兰好样的,哈哈哈,老子有后了。”
典狱长大口的喘息着,神经质的大笑一通问道:“小爷,我家兰兰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小结巴的脸上划过一丝夸张的黯然,叹了口气。
典狱长的表情凝滞了一下,随即又摆摆手。
“无妨无妨,女孩儿也无妨,大不了继续生,我就说肯定是那个黄脸婆的问题,老子龙精虎猛的,怎么会有问题。”
小结巴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看典狱长:“你......你是天师,还是我......我是天师?拿……拿起嘴就说?兰兰怀的是男……男孩,大......大胖小子。”
“男孩!哇哈哈哈,好,带劲!”典狱长发出几声狼嚎,兴奋的转来转去。
“孩子身......身体健康,相貌堂堂,人......人品还不错,未来仕途嘛,也......也说得过去,节哀吧,抓......抓紧准备后事。”
之前,听到小结巴夸典狱长的孩子,虽然是江湖套话,满嘴的火车,但我还是老怀大慰。
这小子终于开窍了,难说,典狱长一开心,就让他好受一些。
可听到他说到节哀,和办后事,我这心又从凌霄殿的烟囱上跌落到十八层地狱的下水道,真是自寻死路!
典狱长挥了挥手,脸上依然带着那副欣喜若狂的表情。
“哈哈,多谢,多谢,托福......你说什么?”典狱长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道。
“唉,此……此乃天意使然,你也别太……太介怀了。”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