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完就一皱眉,心想:不好,这个莽撞的小子,是不是趁着李副官受伤,把人家打伤了?李副官人家是军人,手底下管着好多军兵呢,一个弄不好,可能我俩连小命儿都得丢了。
听得小结巴得意的声音,我紧走了两步,来到院子里,眼前的一切真是让我目瞪口呆。
我原本以为,小结巴会把李副官打得落花流水,再百般折辱,以他这小子的心性,绝对能干出这种落井下石,趁人之危的龌龊事情。
结果,事实和我想象的大相径庭,李副官一只手将小结巴按在花台上,另一只手正反复的揉搓着大腿根部。
我注意到,在李副官揉搓的部位,裤子已经破了,里面有一道清晰的齿痕,不用想也知道,小结巴一定是打不过人家,就开始耍无赖,在李副官大腿上来了一口,果然,小结巴最厉害的武器,还是那张嘴。
小结巴被按住穴位,动弹不了,一张榴莲一样的破嘴,倒是没闲着,机关枪似的念叨个没完。
被人按住了,还能如此理直气壮说教个没完没了,这世上除了他,恐怕没有第二个人有这么厚的脸皮了。
李副官见我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口,脸上有些挂不住,赶紧松开了小结巴。
小结巴抖了抖身上的尘土,把一只手背在身后,摆出一副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样子,用另一只手拍了拍李副官的肩膀。
“小......小李子,你家祖传的这......这招擒龙手还不错,以后出去要饭不......不用担心被狗咬了。”
小结巴整理了一下发型,夸张的咳嗽一声道:“咳咳,你......你这一身花拳绣腿,骗几个徒......徒弟绰绰有余了,过......过个百八十年的,你也是一代松......松狮!”
李副官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我可不敢当,你说什么?一代......松狮?真是文盲,那叫一代宗师!”
小结巴嬉皮笑脸的来到我身边:“老......老板,您醒了,梦......梦到什么儿童不宜的画......画面啦?叫的像杀......杀猪似的。”
我瞪了小结巴一眼:“梦到你被炖粉条了,有力气废话不如赶紧去收拾东西,一会还要去朱老二家呢。”
说完,我叹了口气,心里面暗暗打鼓:希望今天晚上能够平平安安的,这两天我遇到的奇怪事情,比前三年加一起都多,一说到出门干活,我还真有点儿打怵。
李副官先我们一步离开了,说是要去回禀黄总督,之后,会带着一队兵去朱老二家与我们会合。
、我以为他这就是客气一下,笑着点点头,也没当回事。
我和小结巴收拾了一下东西,起身赶奔朱府。
朱府非常好找,放眼整个阑城,装修最浮夸,最奢华,最败家,最土气的,就是了。
朱府的门面,用的是广亮大门。
这种设计,在清朝的时候,都是一些王子王孙,皇亲贝勒才用的,讲究的是排场。
大门的前后,各有半间房子的空间,最让我好笑的是,在朱老二家的红漆大门上,居然还有门钉。
门钉,据说是从墨子提出的“涿弋”,演变来的。
在我国古代,门钉是非常有讲究的,民间也称其为“浮沤钉”。
清朝的时候,礼教制度非常严格,对门钉有极其详细和严谨的规定。
皇宫的门钉,是九路对九路。
因为九乃阳数之极,古人讲究,天圆地方,而九九成方,乃是地之极也,寓意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四海之滨,莫非王臣。
亲王家的门钉,是七路对九路。
公侯家的门钉,是七路对七路。
大臣、官员家的门钉,是五路对五路。
朱老二家门上的,二十九路转三十六路,再远一点儿,都快顺着阑城的城门出去了,而且他家的门钉大小不一,什么颜色都有,离远了瞧,还以为是打铁的铺子。
当然了,清政府垮台以后,这种礼教制度,也不是很严格了,否则的话,朱老二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朱老二家门前,一百米见方的空地上,顺着大门两边,每隔十米就立着一根汉白玉石柱,石柱与石柱之间用铁链连在一起,柱子上面镶嵌着石灯笼,里面点着蛟龙油长明灯。
我和小结巴对视了一眼,小结巴就咂了咂嘴:“我......我靠,这是他娘的住......住宅呀,还是墓里的冥......冥道啊,这......这两边是什么呀,还点......点着一排灵灯?您给算......算的风水?”
我笑了笑道:“我可没有那么大本事,也许朱老二准备死了就葬在自己家里,省得去找墓穴了,所以把家修成墓的样子。”
“也......也是,以后家里落......落魄,没......没有荤腥了,把朱老二刨......刨出来,在锅里蹭一蹭就......就够吃了。”
我们一边嘲笑,一边向前走,突然,我就感觉,脚下传来一阵轻微的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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